“拙荊不會話,老哥老嫂子別生氣,咱們兩家就是親戚啊,你們拿著吧。”裴老爺趕忙上前補救。
羅袖不耐煩,道:“總不能為了你們安心,讓我爹娘不安心吧?我家是不好過,也不缺這點東西。”
羅老葉看向女兒,欣慰一笑,“走吧。我雖是一個老漢,也是有廉恥的。”
一句話落下,裴老爺和裴故瞬間滿麵通紅。
裴夫人臉色難看,十分不滿,在她看來,這一家子就是在攜恩求報。
走出客房,羅袖就聽蒼生不理解問道:“宿主,他們欠你們的,為什麼不拿?”
羅袖道:“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用錢來衡量的,至少在這個爹心裏,原身兄弟的性命不能,拿了他會很不好受,所以就算了。”
“好吧”,蒼生道,“那獎勵到了以後您有地方種嗎?現在都開春兒了,你家的地裏肯定已經種好了莊稼。”
“到時候再”,羅袖道。
裴家的管家追過來,要給他們安排回去的車馬,這點羅老葉兩口子都沒再推拒,接了他們來再送回去不是應該的嗎?
等上了馬車才發現,車裏還裝著好幾袋子米麵。
羅母扒著看了看,道:“老頭子,這東西要吧,咱們那幾個孫子長這麼大都沒吃過白麵饅頭呢。”
“拿了吧”,羅老葉歎口氣,狠狠地抹了一把臉,從祖上都是種地的,也難怪別人看不起,本以為是兒女親家了,沒想到這裏麵有著自家孩子的血和命,還要被人看不起。
“以後讓孩子吃的好點兒,亂世從武,就算不能博個功名也要先把自家護好”,羅老葉又這麼道。
羅母直點頭,抬手抹掉不由得掉出來的眼淚,“不要臉的裴家人,看不上我們家,我們還嫌他們惡心呢。”
“這讀書出來的人,怎麼都是一群最不講禮儀的惡心人呢?”
羅母嘮嘮叨叨,外麵裴家的車夫聽得又氣又羞愧。
晃悠悠的車廂中,羅袖卻是靠在車窗邊兒上,一手挑著窗簾,姿態悠然地看外麵的街景。
這街麵上店鋪不少,來往之人看起來也都很安然,雖然有一部分麵黃肌瘦的,但在亂世能有這樣的景象,治理者算是很有能力了。
羅母罵完了裴家,又罵起來鍾蘭新,無非是狐狸精婊子什麼的老話,羅袖側過頭,道:“娘,這事兒是裴故的錯,為什麼你一句話都沒有罵他的?還有啊,這些話以後不要再了,亂世之中女子生存不易,憑什麼手段保存自身都不為過。”
“你個死丫頭,那女人搶了你的男人,還不讓我罵?”羅母伸出手指點著羅袖,“還有,裴故是我很看得上的女婿,我為什麼要罵他?”
羅老葉道:“剛才是誰罵讀書人惡心的?”
“嘿,你這個老頭子,也和我杠呢是不是?”羅母頓時叉腰,“好好的女婿被一個,臭女人搶了就夠不順氣兒,你們倆還給我這這那那的!”
著聲音裏就帶出委屈來,“咱家付出了多少啊,到頭來,就因為長的不如人家,命沒有人家好,好好的女婿便被搶了。”
羅袖跟蒼生道:“我這個娘是個人才,能把潑婦之言解釋的如此清新脫俗,以後或許能當個婦女調解員來用呢。”
蒼生道:“那我幫主人找幾本書,造成這個時代的樣式,就可以教給您的母親了。”
羅袖挑眉,笑問:“你打算挑什麼書?”
“《婦女如何做到真正頂起半邊》、《話的藝術--會話對你交友的重要性》、《婦女之友係列》”,蒼生慢吞吞的話姿態都能讓人想象出來他扳手指頭數書本的模樣,“主人,你有什麼的推薦的嗎?”
“暫時還沒有”,羅袖,突然探出車窗幾許,對前麵的車夫道:“停一下車。”
這邊羅母的話已經進行到回村後人家問起來怎麼這上麵,聽到女兒的話,問道:“你有什麼事?”
“事”,話落,裙擺已經滑了出去。
羅母掀開車簾去瞧,就見不遠處一家酒樓門外圍著許多人,一個中年男人拿著根甩的油亮的手指粗柳枝兒,正在鞭打一個渾身黑漆漆的人。
早春的時節,那人隻穿著一件粗麻單衣,光著的腳板上沾著許多泥溝,臉上也是黑油油的,隻有眼白如雪,躲避著柳條看過來時的眼神中一片空洞。
羅袖走過來,和他的眼神對了一對,耳邊是路人的議論聲:“這莫不是個傻子?打這麼狠都不知道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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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