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嫂一咬牙,道:“好,我這就去。”
羅二嫂也點了點頭。
一刻鍾後,羅袖目送著兩個嫂子一人一個包袱的走向村東口,對季三兒道:“三子,你那兩個竹刺是怎麼做的?”
季三兒的臉色一下子白了,雙拳緊握著,道:“姐姐,我沒有壞心思。”
“我知道”,羅袖抬手,在他頭頂摸了下,“我隻是想多做一些,不用像你的那樣大,兩三寸就可以。”
那個臂弩裏有個劍盒,裏麵是順推的卡槽,能放六支箭。
臂弩的強力很大,用蒼生的話,箭打出去就能入肉,不手術根本取不出來,可是個陰毒的法器呢。
姐姐不是質問自己為什麼藏著那樣的利器,季三兒這才放心,“我先上山去幫姐姐砍幾棵竹子。”
“你肩上有傷,在一旁看著指導就行了”,羅袖笑道。
這一羅袖他們並沒有出門,準備好了十支臂弩,喂好馬,套了五輛板車,吃過飯早早歇下,第二一大早就把那些人裝上車,吆喝著出了村。
至於剩下的三匹馬,羅母都要留著自家養,她:“就當是給咱們家壓驚了”,還交代:“那五匹回來的時候也帶著。”
五輛肥膘馬拉著的板車宣宣騰騰出了村,所到之處,總免不了蕩起一陣陣煙塵,愣是營造出一種千軍萬馬的氣勢。
路上歇了一次,第二中午他們就到了必寧城東城門。
午時二刻,太陽正是熾烈的時候,進城的人並不多,那遠處突然有煙塵騰起,看樣子是幾輛馬車正快速朝這邊行駛。
城門口的守衛立刻警惕起來,在門樓上休息的守將也走了下來。
聽這兩日京城那邊的難民南流,胡將軍有令,與大辰府接壤的蘆州府不允許接收京城而來的難民,且與西北陸家軍那邊挨著的一段兒也頻頻有爭鬥,上麵便讓他們守城時經心一些。
於是稍有不對的地方,城門將就會親自來查看。
那些馬車遠遠看著來勢凶猛,但城門守衛一揮手,他們就老實地減速,並向這邊靠了過來。
前後兩輛馬車上坐著的都是一些青壯漢子,中間馬車上則是七八個被捆著的漢子。
“什麼人?”城門將走出來,喝問道。
駕車走在最前麵的羅章有些緊張,羅袖拍了拍二哥繃緊的手背,不慌不忙地解下來腰間的裴府牌子,扔到城門將手中。
城門將拿著牌子看了看,卻還是有些狐疑地看向羅袖等人。
前些日守晚班的老兵也在,看看這一群人,走過來再城門將耳邊了幾句。
羅袖看了一眼,道:“如果不放心,這位軍爺可以帶著人親自把我們送到裴府。”
“你們是什麼人?”城門將問道。
其他車上的漢子都進繃著,周圍氣氛很是緊張,羅袖依舊不慌不忙的,道:“我就是前些日和裴軍師解除婚約的未婚妻,找他有事要。怎麼,得先在您這兒登記一下?”
“那倒不用,我有何資格管裴大人家的事?”城門將趕緊撇清,才又問,“我們軍師大人的未婚妻是名門嫡女,從未聽過有你這樣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羅袖倒是很想問問他,自己這樣是什麼樣的。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跟我們一起去”,羅袖伸手,“如果耽誤了我們的事,或者給你們的軍師大人傳出什麼不好的名聲,你現在攔著,到時候也能一力承擔嗎?”
那老兵又在城門將耳邊耳語幾句。
城門將皺了皺眉,將那裴府的牌子雙手奉還,側身道:“請吧。我的職責是守衛城門,就不護送各位了。”
羅袖搖了搖手裏的腰牌,看那老兵一眼,跟二哥道:“走吧。”
五輛套著簡陋板車的高大膘馬進入城門,城門將側頭看那老兵,“萬一放進去的,是個麻煩呢。”
老兵搖搖頭,“前幾我才見過那車上被捆著的幾個人,你裝作被唬弄住了,才是免得麻煩,真要跟過去,就是自找麻煩了。”
“難道,那女人真的是裴大人以前的未婚妻?”城門將又問。
“誰知道呢”,老兵道,“咱們又不經常去內城,消息不靈便,沒聽過也是有的。反正,我覺得真沒有關係,那些一看就是農家來的,不敢這麼理直氣壯。”
*
濃蔭匝地,茂密的海棠樹下,鍾蘭新正在撫琴,裴故坐在對麵的蒲團上,靠著案幾傾聽。
這是他幾來難得的閑暇時光,想到剛才用午飯的時候,這個嫻靜彈琴的女子還抱怨他好些沒有陪她,再對比現在的優雅端莊模樣,裴故便忍不住露出一絲寵溺的笑容。
“姐,姐”,驚慌的喊聲響起,一向穩重得體的香露急匆匆走來,半路上還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您快去看看吧。”
她著,眼眶裏已經帶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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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