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瀾,你欺負女人算什麼好漢!”
她吼著,拍出一大串水花扔向君天瀾。
對方輕巧避開,優雅地係上衣帶,高大的身姿在地麵拉出修長的剪影,冷峻精致的麵龐含著點點笑意。
沈妙言哼哼唧唧地想要遊上岸,然而半個身子爬到岸上,就發現肩膀光溜溜的,手臂也光溜溜的。
她連忙縮回水裏,低頭一看,身上的衣裙不知去哪兒了,隻剩下肚兜和褻褲。
她暗道不好,抬頭望向岸邊,君天瀾從竹籃子裏扯出一角素白衣物揚了揚:“沈妙言,你便好好泡在水裏,本座先行一步。”
說罷,淡漠地轉身離開。
沈妙言又羞又氣,在他身後大吼:“君天瀾,你把衣裳還給我!”
然而對方腳步毫不停歇。
“國師,”她的聲音軟下來,努力蓄出兩個眼淚泡,“我不要泡在水裏……”
她又不會輕功,又不能飛回去!
“國師!”
她柔柔弱弱地喊出聲,可對方連頭都不回。
“國師,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覺得誠懇認錯或許能得到對方一個回眸,但是對方的身影依舊漸行漸遠。
沒有什麼比這更糟糕的事了,她憤憤拍打了下水麵,最後無力地泡進水裏,直至水麵淹過頭頂。
君天瀾回到衡蕪院,坐到大椅上看書,等他看完幾篇策論,望了眼角落的滴漏,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
薄唇勾起一抹輕笑,他放下書卷,拿了沈妙言的外裳,慢條斯理地往華容池而去。
那小丫頭,也該吃夠苦頭了。
等他來到華容池,水麵卻空無一人。
寂靜之中,梨花瓣在空中紛飛舞動,這一池活水汨汨流動著,空氣中散發出淡淡的草藥香。
他耳尖一動,正要回頭,脖頸間便是一重,那丫頭從背後跳起,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國師,你害我在這裏困了這麼久,此仇不報,非君子!”
說罷,一腳踹到君天瀾的腿窩處,利用她全身的重量壓到他後背上,兩人一同跌進了水裏。
沈妙言眼疾手快,一把抽過君天瀾的腰帶丟到遠處,笑容腹黑張狂:“國師,總得叫你嚐嚐,我受的苦!”
君天瀾望向他的腰帶,那腰帶正隨著流水遠去。
他正要遊過去撿,沈妙言八爪魚般撲過來,對他上下其手,竟直接將他的中衣扒了個幹淨。
“沈妙言,你想幹什麼!”
他終於皺眉,想奪回自己的衣服,可沈妙言仿佛是一尾滑溜溜的小魚,鑽進水中,便不見了蹤影。
“沈妙言!”他對著空蕩蕩的池麵大吼出聲。
過了半晌,那小丫頭終於鑽出水麵,笑容無辜:“國師,你的衣裳被我扔了,咱們便一同泡在這裏好了。”
她隻穿著肚兜,在水中沉沉浮浮,一頭烏發披散在水麵上,那麼靈動,像是小美人魚。
君天瀾被她氣得不行,這丫頭的下馬威,果然不簡單。
他想著,盯著對方那張欠揍的笑臉,忽而一笑。
那笑容風華絕代,隻是那雙鳳眸中的不懷好意太過明顯。
沈妙言怔了怔,穩住心神不讓自己被美色誘惑,舔了舔唇瓣:“你……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