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兒因為難堪,眼中已然噙了淚水,怒氣衝衝道:“魏天訣,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們出醜的?!”
沈青青也跟著軟聲控訴:“天訣,你的心思也太深了些,我們未曾得罪你,你卻設局讓我們得罪北帝……”
話音落地,眾女望著沈妙言的目光快速變了變。
喬寶兒仿佛抓住了什麼,連珠炮般怪聲道:“都說中原的姑娘詭計多端,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哼,像你這種到處勾引男人的女人,就不配待在書院,沒的壞了書院的氛圍!”
沈妙言擱下毛筆,優雅地拿帕子擦了擦手,“郡主、喬小姐,似乎今日這事兒,是你們二人主動挑起來的吧?施舍銀錢一事,也是郡主主動。從頭到尾,我根本一個字兒都沒說過。另外,隱瞞身份是北帝的意思,我又怎敢違逆了他?”
此言一出,眾女又暗道的確有理。
她們看待沈青青和喬寶兒的目光越發不善,這兩人自己惹出來的事,還不知廉恥地在這裏隨便攀咬,真是可笑至極!
這麼想著,不少人圍到沈妙言跟前,好奇地同她打聽北帝的生平事跡、喜好厭惡來。
沈青青與喬寶兒被晾在一邊兒,自覺沒臉,恨得咬牙切齒,卻隻得灰溜溜離開書院。
人群之外,魏珍執著魏芊的手,笑容大方文靜,“三姐姐,過去是我和娘親忽視了你,我向你賠個不是。昨晚娘親的提議……”
魏芊抽回手,冷冷道:“你們想拿我當槍使?”
“哪裏。”魏珍也不惱,仍是笑吟吟的模樣,“二姐姐如今有北帝護著,風頭正盛,將來指不定就是北幕皇後。可三姐姐無依無靠,還有位姨娘要照顧……若將來三姐姐嫁的不好,恐怕要連累姨娘受苦……”
“你拿我姨娘威脅我?!”魏芊大怒。
魏珍仍是笑吟吟的,軟聲道:“不敢,不過是交易罷了。隻要你在六日後父親的壽宴上,為我和娘親辦成此事,娘親定然會讓你嫁入好人家,並好好對待尤姨娘。”
魏芊氣得渾身發抖,卻終究是無話可說,隻得被迫答應。
六日時間一晃而過。
魏驚鴻位高權重,他過生辰,大梁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到場祝壽了。
就連帝後,也親自備了禮物,命人在生辰這日送上。
都督府熱鬧非凡,無數裝扮統一的丫鬟守在門口笑臉迎人,大紅燈籠在屋簷下晃悠,絲竹管弦聲此起彼伏。
門口的長街上停了數不勝數的馬車,賓客們接連入內,虧得都督府占地寬廣,才沒顯得擁擠。
此時女眷們都坐在大花廳裏,由大喬氏出麵招待。
沈妙言今日穿一襲緋紅色繡雙蝶對襟裙,梳精致的流雲髻,簪著那支仙夢,戴一隻純金嵌寶石項圈,與其他魏家姐妹一同跟在大喬氏後麵,雖然規矩乖巧,卻因為那出色的容貌而格外顯眼。
有貴夫人讚歎道:“活了這麼多年,原以為也算見過絕色,如今見了魏二小姐,才知道什麼叫真絕色!”
大喬氏瞟了眼沈妙言,淡淡一笑,“天訣生得的確好,別說你喜歡,大梁城裏,就沒有哪位公子哥見到她不心動的。好在她是個乖巧的,並不到處惹是生非。”
這話算不得讚賞。
眾夫人眼觀鼻鼻觀心,皆都不再提沈妙言,隻誇獎魏珍才貌雙全。
正式開宴時,大喬氏領著眾人往正廳走。
魏芊握住沈妙言的手臂,帶著她落在最後,“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