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時分,京城落了綿綿細雨。
蘅蕪苑的池塘,在黑夜中漾開一圈圈細小漣漪。
書房中,君天瀾身著墨色寬鬆絲綢中衣,正獨自坐在燈下翻閱兵法。
沈妙言捧著托盤進來,“國師,你要的鬆山雲霧。”
說著,把托盤上的茶盞放到男人手邊的花幾上,囉嗦道:“你哥哥和花狐狸躲在小廚房,神神叨叨的,也不知是要幹啥。”
君天瀾端起茶盞呷了一口,隻聚精會神地看書,壓根兒沒聽見她說話。
沈妙言在花幾另一側的大椅上坐了,托腮瞅他。
他的漆墨發絲盡數垂落在腰間,琉璃燈火下的麵容冷峻認真,瓊鼻高挺,鳳眸若點漆,薄唇的弧度透出些微涼薄,卻並不能影響他的英俊。
而他的中衣領口微微敞開,墨色的綢緞,越發襯得那胸肌白皙健碩。
她舔了舔唇瓣,臉蛋微紅。
大半夜盯著人家國師看,花癡似的,好像不大好……
而君天瀾渾然沒察覺到她的目光,翻過一頁頁書時,隻覺下腹逐漸升騰起一股熱欲。
它順著全身經脈流淌到四肢百骸,最後彙聚到他的腦海,令他完全無法再看得進書。
他已是成年男子,知道這股悸動意味著什麼。
他的眉尖,越發蹙得緊了。
他嚐試用內力把體內那股邪念壓下去,卻全然無法辦到。
他終於抬眸,冷冷盯著沈妙言:“你在茶裏放了什麼?”
沈妙言詫異,“我放了水啊……”
君天瀾眉心直跳,體內那股子熱欲,完全壓製了他的內力!
他猛然把花幾上的東西都掃落在地,冷冷道:“出去!”
前朝的青花瓷茶具碎落一地。
沈妙言嚇了一跳,從大椅上蹦起來,仰頭望向男人,卻見他瞳孔四周逐漸泛起一圈紅,宛如在強壓抑著什麼。
她心慌了下,軟聲試探道:“國師,你,你怎麼啦?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讓夜凜去請禦醫?”
她每說一個字,君天瀾的心髒就驟然跳動一下。
他雙手撐在花幾上,一雙逐漸赤紅的鳳眸,死死盯著眼前這個小姑娘。
他的眼神太過可怕,像是要把人吞吃入腹。
沈妙言終於察覺到一絲恐懼,慢慢往後退了半步,“我,我馬上出去……”
她正要轉身逃跑,君天瀾一把拎住她的後衣領,將她扯了回來。
他從背後緊緊箍住她,迫使她上本身伏趴在花幾上。
沈妙言驚恐不已,想要轉頭,卻被男人死死按住後腦勺,整張臉幾乎都貼在了花幾上。
“國師,國師!”她大喊出聲,“你發什麼瘋?!你放開我!”
然而君天燼從鬼市帶來的藥,乃是天底下萬金難求的催情藥物。
君天瀾能強撐這一小段時間,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
此時他所有的理智都被藥物支配,那雙點漆般的狹長鳳眸逐漸化為血腥,他俯身貼在沈妙言後背上,細細親吻過女孩兒的耳垂,引得女孩兒一陣戰栗。
她終於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可所有的呼救與哭泣都沒有用,整座蘅蕪苑像是被清空了般,隻剩下他們兩人,任由她如何哭嚎,都沒有人來救她。
她還差一年才及笄。
像是一朵尚未綻放的花骨朵,被人強行從樹枝上摘下。
她的第一次,沒有憐惜,沒有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