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真啊……”
元辰猶如扔破爛般,把兩柄武器丟在地上,懶散地活動了下自己的筋骨,“我活了千年,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那本雜書,亦是我親手所著?目的,不過是為了戲耍一下你們這些幼稚的晚輩……”
他說完,像是覺得很好笑般,自個兒先笑了起來,“瞧瞧,你們這兩個蠢蛋,不就上當了嗎?可見,我沒白寫那本書。”
君天燼臉色難看極了。
自打他重生回到十年前,他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暗中殺了愛慕姬如雪的那個師弟,然後自己費盡心思博得前任鬼帝的好感,終於堂而皇之地得到了他願意把女兒嫁給他的允諾。
之後,他苦心孤詣地搜集古籍密談,不過是為了從那浩如煙海的史料裏,得到關於元辰蛛絲馬跡的細微記載!
可是……
誰能料到,這個男人竟然無聊到自己編寫如何打殺自己的著作!
還是抱著愚弄後人的心態來寫的!
此時此刻,君天燼覺得自己的重生,簡直就是一場笑話!
另一邊。
從焚城長街通往皇宮的密道之中。
這條密道已經多年未曾被人使用過,裏麵灰塵彌漫,黢黑而不見光。
好在念念他們早有準備。
他們從包袱裏取出幾顆夜明珠,倒也能照亮這裏。
漆黑的地道蜿蜒不見盡頭。
寂靜之中,唯有間或的滴水聲,以及萌寶們的腳步聲。
走了一段路後,君佑姬輕聲道:“徐湛畫的地圖,真的可信嗎?”
“你們本就被抓了起來,所以他沒必要對你們用計。”風玄月始終走在佑姬身後,搖著折扇含笑回答。
君佑姬最討厭這個拽掉她假發的人,於是快步往前想避開他。
風玄月把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不在意地微微一笑。
前方滴水聲漸濃。
就連空氣,也逐漸潮濕起來。
這裏竟是一條淺淺的地下暗河。
眾人停下,一同圍攏在鰩鰩身邊。
鰩鰩用夜明珠照亮地圖,指了指上麵的路線,輕聲道:“咱們要踏過這條河呢。”
說話之間,不遠處的魏化雨,已然用絲帶捆起一顆石頭,投擲進水裏。
絲帶隻及人膝蓋長,被石頭帶進水裏,末端還露出了水麵。
“這河很淺。”
他聲音淡淡,脫下皮靴卷起褲管,率先踏了進去。
“你就不怕河裏有食人的大魚嗎?!”
鰩鰩大喊。
少年微微頓足,沒搭理她,徑直闖了過去。
“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鰩鰩撇撇嘴,也卷起了裙擺。
她正要下河,花思慕在她跟前蹲了下來,“上來,我背你!”
鰩鰩歡喜地爬上他的後背,笑得眉眼彎彎,“還是思慕哥哥疼我!”
風玄月見狀,溜達到卷裙擺的佑姬身畔,拿折扇輕佻地撫過她及腰的雪白長發,“我的佑姬,我也來背你可好?”
君佑姬寒著一張霜雪般的小臉,麵無表情地朝河水走去。
“嘖,”風玄月挑眉而笑,“小姑娘真是倔強得緊……”
魏化雨迤邐上岸,回頭望了眼河中,隻見鰩鰩正趴在花思慕背上,笑嘻嘻地同他說著什麼話。
少年的眉眼冷了幾分,裝作毫不在乎的模樣,坐到大石頭上穿襪穿鞋。
河中,花思慕說了個笑話,把鰩鰩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