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
沈妙言含著一枚櫻桃正欲咬下去,聽見他這話,又把櫻桃取下。
她挑眉而笑,“若果真有解藥,我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司煙那丫頭跟個鬼靈精似的,君天瀾尚且不能抓住她,除非她自己主動走出來,否則,這世上誰又能抓住她?”
連澈不語。
他垂眸挽袖,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待到飲盡那杯酒,他才緩緩抬眸,悠悠道:
“司煙因我而來中原,若我也染了這蠱毒,姐姐說,她會不會主動出來,把解藥交給我?”
沈妙言怔住。
半晌後,她笑著搖頭,“此事不可。”
他為她賣命半生,她又怎忍心叫他如今還要繼續為她賣命?
連澈似是早就料到她會如此回答,於是輕笑著起身。
他走到她背後,俯身抱住她的身子,不等她有所反應,直接扳過她的小臉,霸道地吻住她的唇瓣。
容貌偏於豔麗的男人,低垂著一雙桃花眼,眼底神色複雜深邃。
他把少女驚愕羞憤的模樣盡收眼底,卻並不在乎,隻縱情幹著自己想幹的事兒。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鬆開手。
沈妙言喘著氣,一張粉臉紅得通透,十根指甲裏,全是血絲。
那是她剛剛撓開蓮澈的脖頸,所沾染上的血漬。
“啪!”
一聲脆響,她揚手就給了蓮澈一巴掌。
蓮澈臉頰上赫然現出五個鮮紅指印,卻分毫都不在乎,隻笑得溫溫,慢慢後退幾步。
“我吻過姐姐,與姐姐有過親密接觸……那麼,想來我很快就能感染上那蠱毒了。”
他說話時很溫柔,桃花眼比春日的遠山還要柔情溫軟。
沈妙言卻倏然怔住。
蓮澈轉身,抬步朝珠簾外而去。
修長的手指撩開珠簾,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回過頭,朝沈妙言笑著眨了眨眼睛,“今天的姐姐,是櫻桃味兒的……”
說完,不等沈妙言再惱羞成怒,立即就竄了出去。
寢殿中又恢複了寂靜。
沈妙言傻愣愣坐在原處,再望向圓桌上那兜櫻桃,哪裏還有再吃的心思。
正不知所措時,君天瀾的聲音自窗外響起:
“朕稍微不在,就有人如此這般惦記妙妙……”
沈妙言抬眸看去,隻見男人臉色黑沉,周身氣場煞是可怕。
她疑心這廝定然是看見了剛剛蓮澈吻她的畫麵,忙起身岔開話題:“四哥怎麼來了?澈弟剛剛說我身上也是會傳染蠱毒的,你還是快走罷!”
“妙妙這般急著把我趕走,莫不是還要幽會情郎?”君天瀾偏不走,一手撐著窗台,輕而易舉就躍了進來。
“哪裏有什麼情郎……”
沈妙言卻生怕自己感染了他,急忙往後退。
她的後背撞到衣櫥,君天瀾三兩步就過來了,一手扶在衣櫥上,把她緊緊禁錮在自己懷中。
他低頭望向她,挑起她的下頜,拿帕子細細給她擦拭過唇瓣。
他的力道很大,擦得她有些疼。
“四哥!”
沈妙言忍不住皺眉。
君天瀾低頭,在她擦拭幹淨的唇瓣上啄了一口,“若不是看在他即將離開的份上,朕定然殺了他。”
冷幽幽的嗓音,令沈妙言渾身一震。
她抬起眼簾,詫異道:“你說,他即將離開?他要去哪兒?”
君天瀾並不肯回答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