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沒人再找柳貞吉進宮,但萬皇後還是時不時有些賞賜下來。
柳貞吉也沒閑著,帶著兒子的同時,她把群芳院弄了一下。
她按著侍妾的等級,給這些人調整了下月銀。
她是看著聽話討喜的,和皇上皇後賞的那幾個,調在了一等,領一月三兩銀的月銀,剩下的都次等,領一兩。
這侍妾與侍妾之間隔著二兩銀,且群芳院後院不少都跟前院那些陪侍居然是領同樣的銀,內院的不少侍妾因此都沒睡好覺。
丫環則按著以前的沒變。
群芳院雖然還是那個群芳院,但柳貞吉僅去了行宮一年多一點,群芳院前院的美人就換了一批了,到了二十三歲之齡的,已經每個人領二十兩銀出了府,新進來的那十位,都不過十三四歲。
後院的,隻要王爺沒開口要留下,年過二十五的,則會放去廟裏,如有家人的,即可領一百兩銀回去。
在長殳的手下,經過一年多的增增減減,群芳院裏的人數看著沒變,但還是給柳貞吉留了一個相對太平的空間,新進的人,性子較謹慎,老人也大多乖覺,月銀的事一下去,居然連個跟總管說道的人也沒有……
“我看是大家覺得我帶小世子辛苦,都不給我找事了。”這日下午,長殳來獅園與她稟事的時候,柳貞吉與他笑道。
長殳但笑不語。
想死的,當然可以找事,還想活的,隻要不是蠢到極點,隻要想想連王爺的麵一年到頭都見不了一次,也就歇了給王妃找事的心思。
“這個給您,太子妃邀您去東宮坐坐。”長殳把拜帖拿出。
“定的什麼時間?”小獅子恨不能爬上他娘親的頭上,把她發上閃閃發光的金釵子給摘下,正在試圖把小短腿提高踩到她肩膀上去,兩手扶他的小蠻腰的柳貞吉正奮力抵抗,不能去拿拜帖,隻能抽空問一聲。
“明日上午,說是得了皇後賞的清茶,她聽說您喜歡喝,就想借此邀您過去坐坐。”
“有心了,哎,我的小祖宗……”柳貞吉話還沒被完,王府的小獅子王因為抓不到她頭上的金釵,憤怒地朝那上空揮了她一拳頭,看他氣憤不已地在她腿上跳腳,柳貞吉哭笑不得,“您站都站不穩呢,還想跳,美得你!”
說著把還在試圖往上作亂的小獅王抱到懷裏,與長殳道,“勞她有心了,長殳你回個帖過去,再把王爺差人送回來的那匹白蠶絲布挑一匹出來,明日帶上。”
“白蠶絲?”長殳猶豫了一下,“怕不好吧?”
王爺人還沒回來,百忙之中還差人給她送了趟東西回來,裏頭不知道多少用心,要是知道她送給東宮,這脾氣可能好不了。
“就用這個。”柳貞吉想了想,與長殳提了一點,“我想借此提點江南那邊的事。”
“這個,是王爺的意思?”長殳猜。
“不是,”柳貞吉笑了,她真是窩囊太長時間了,長殳都不怎麼信她了,“我上午聽溫家的人來說,說八皇子要找王妃了……”
“是,八皇子今年十七,到年齡了。”長殳沒有意外,點頭道,“那八皇子屬意的是?”
“也是容家。”
“容家?”長殳微訝。
怎麼又是容家?
八皇子現在不是以太子馬首是瞻?這太子前後都娶了兩個容家女了,他怎麼還娶?
“是,容家三房嫡長女容雲。”
“溫家嬸子跟您說的?”
“嗯。”溫家是七皇子定的親家,許是七皇子那邊囑了話,自她回京後,溫家來了幾趟獅王府,顯得與她親近得很。
這一次溫家嬸子來,柳貞吉也邀了七皇子的未婚妻過個幾天來府裏坐坐。
“老奴這邊還沒聽到信。”
“溫家也是剛得的信,就來與我說了。”柳貞吉笑,“人怪好的。”
老七這家人也找得好,來與他們王府聯係的這溫家嬸子,也是個有著七巧玲瓏心的,狡猾但不狡,賣好賣得剛剛好。
人精呐。
所以她都不好不提要見溫家小姐的事,溫家都這麼有誠意了,她也得還著點。
“那為何要提江南之事?”長殳接了先前的話問。
“王爺前天來信不是說,這次鎮災有功最大的,是一位有先見,舉了全家之財搬離長河沿河三縣災民,救了六千之多災民的老書生?”
“是有此事,皇上昨天也是特旨了令這位於國於民有功的老秀才進京。”
“那老先生,是那位容家三房嫡長小姐的外祖。”柳貞吉剛說完,被她拘住的小獅王一泡尿,尿到了她身上,小獅王見此懲罰到了那個膽敢阻他爬上天摘金閃閃的女人,咯咯地得意大笑了起來,一點也沒有尿濕褲的羞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