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有些人的著急,章家人及章經述都不著急。
章經述更如是,日出來宮,日落歸家,也沒說要見公主。
等到六月十六,章經述的生辰這天,皇宮內的一家人在早膳過後稍作歇息的時候,太子先提起了章經述,“章夫子說今日是他小兒生辰,家中有小宴,就不來宮裏了。”
“小書呆生辰?”有了點孕色的柳貞吉笑得眯起了眼,問給她削蘋果的女兒,“你可是備禮了?”
“備了。”
“那就好。”
“母後不賞點?”太子見母親說罷就又繡手中的花去了,笑問道。
“咱們公主賞了就好。”柳貞吉胎一穩,就琢磨著給兒女添夏衫的事情去了。
她久日不做這些手工活,手生疏得很,但好在手法還在,練練後還是拿得出手的。
“娘你不中意章小郎了?”他們父皇剛被叫出去跟人說事去了,獅子不在,小獅子稱霸王,話格外地多。
“哪啊……”柳貞吉把針往頭上擦了擦,又往遠處打量了繡框上花形的走向,才接道,“我都聽公主的。”
她也知道有時候好心也辦壞事,她現在這種自己都搞不定自己的時候,還是少說少做少錯的好,免得征用童工賣力之餘,還要給她添亂。
公主在一旁聽了微微一笑,拿起牙簽喂了她吃了半塊果肉。
柳貞吉吃完咽下,嗬嗬一笑,湊過頭去,在公主頭發上香了香,“多謝安儀公主。”
辰安笑著垂下了頭,繼續削她的果皮。
“辰安也給我一塊。”太子不甘受冷落,湊過頭去,成功得了妹妹賞的一塊果肉,心滿意足坐回原位。
“父皇怎麼還沒進來?”太子這時看了看門。
說著時,隨皇上出去的長殳顫顫巍巍走了進來,太子忙起身去扶,“長殳,父皇還跟黎統領說著呢?”
“是呢。”長殳拍拍他的手,因衰老眼皮下垂形成的三角眼裏全是一片慈愛。
“嗯,我等會就要去讀書了。”太子跟長殳說道,把他扶著坐到了自己身邊,又端來茶,給老長殳喂了一口。
長殳笑眯眯的隨了口溫茶,這時候辰安把燉得爛爛的藥粥端了過來,放到了兄長手裏。
太子把小碗放到長殳的麵前,催他,“還熱著,趕緊喝,母後知道你今個兒隨我來,特意讓禦膳房的大廚給你備的。”
他們用膳的時候就來人了,還來了好幾波報信的人,長殳出外打招呼,粥都沒喝成,太子怕他餓著了,有點急,說著又低下頭拿起勺子吹涼了下熱粥,又試了試,才與長殳道,“不燙,你趕緊喝。”
長殳被他催得也忘了要跟娘娘說話,忙低首喝了兩口,才抬頭跟柳貞吉報,“娘娘,是柳家的事。”
柳貞吉先前正笑靨如花看著他們互動,聽到這話嘴角略僵,“我大哥出事了?”
長殳點頭,道,“渭明那邊剛送過來的消息,柳大爺身邊看著他的人被外麵的人買通讓他出去了一夜,他在堵坊輸了五萬兩銀,被堵坊老板拿了借票進了柳家討債,柳大爺躲了起來,討債的在柳府門前鬧了一場。”
說著,長殳看皇後娘娘僅皺了眉,臉色還算好,就低下頭安心喝他的粥去了。
他先說一點讓娘娘打個底,接下來的該由皇上來說了。
不一會,周容浚就進了殿,大步走到她跟前在她身邊坐下,朝太子道,“你今日帶張統領出去走一遭。”
太子起身,“孩兒這就去。”
周容浚那微冷的臉色溫和了一些,“去吧,要辦什麼事張統領會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