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逐名,逐利,卻又畏這二字如狼,如虎。他們既希望自己的英武能被千萬人傳頌,又希望自己的做出的苟且,無人知曉。
也正是因此,大多數的江湖人都不太願意與煙雲樓的弟子深交,甚至避之不及,而像梁文昊這般與煙雲樓弟子談笑自若的,卻是少之又少。
一般來說,這種人若不是問心無愧,心中坦蕩自若,便是城府深到了一種境界。
林天佑不知道梁文昊是哪一種人,但這並不妨礙他神色突變,因為他的雙眼直勾勾地便看向了盛靈秀。
於此同時絡白芷的神色也有些不太對,甚至眼底還有著一絲殺意,一閃即逝。
梁文昊這話剛剛落下,盛靈秀的眉角間也有了些不太自然,她尷尬地鬆開了梁文昊的手臂,埋怨道:“你怎麼這麼簡單就把人家的身份說了出來…”
可不等她的話說完,林天佑便朝著盛靈秀抱拳說道:“既然姑娘是煙雲樓弟子,想必肯定是知道在下身份。”
聞言盛靈秀疑惑地看向了林天佑,對於她來說,林天佑的身份從來沒有刻意隱藏過,因此算不得是秘密,頂多算是履曆與消息。
而這樣的消息或者檔案,煙雲樓有千千萬萬,盛靈秀也不是每一條都知曉,所以一時間也疑惑地看向了林天佑,不知他是何意。
不過林天佑自然知道煙雲樓是什麼地方,也不等盛靈秀開口,便又開口說道:“我想像你打聽一件事!”
“噢?你是說交易?”聞言,盛靈秀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在場地眾人後才開口說道:“那你應該清楚我煙雲樓的規矩吧?”
“明白,我提問,你們決定消息的價值,若是我覺得合適就交易,若是我覺得不合適,便付一百兩銀子,算作勞務費。”林天佑沉聲應道。
“好吧,那你問吧,你想知道些什麼?”盛靈秀見狀,也跟著正色道。
本質上來說煙雲樓的弟子與那些各大黑市的情報販子是一個性質的,做的都是買賣消息的生意,更有傳聞說各大黑市的情報販子也不過隻是煙雲樓的外圍罷了,可見煙雲樓勢力之深。
而林天佑,聽到盛靈秀這話,甚至是都不管周圍是否還有其他人,便直接問道:“你知不知道,滅了馭劍門滿門的是那些人?”
“這個嘛…”盛靈秀故意將尾音拖得極重,然後緩緩地走到了林天佑身前才開口說道:“那得等我到了江寧以後,才能告訴你答案。”
“為什麼?”林天佑有些不解。
“你不是說知道我煙雲樓的規矩麼?”盛靈秀聞言眉頭微皺,她沒有回答林天佑,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梁文昊歎道:“哎,你看,就是因為你說了奴家的身份,害得奴家又惹了一身麻煩。奴家不管了,奴家有些乏了,就先去休息了。”
說完便拖著紅裙,踩著小碎步往船艙走去。
待到盛靈秀進了船艙以後,一旁的黑衣男子才開口說道:“煙雲樓的消息千千萬萬,可實際上到了每一個煙雲樓的弟子這裏,她們所知道的消息卻非常有限。除了那些她們自己所探聽到的那些消息以外,她們也就知道一些曾經由他們經手販賣過的消息,可無論是這兩種消息中的哪一種,實際上價值都不算大。真正珍貴的消息,實際上是由煙雲閣總部所收集到的這千千萬萬地消息所推論出的一個最有可能的答案,或者幾個答案。所以很顯然你問題的答案,並不在她手中,因此她自然也沒法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