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鳳官靜蒞臨冰翼穀,這對冰翼衛隊來說是了不得的大事,算得上是新娘子坐花轎——頭一回。
冰翼衛隊衛隊長殷驊親自將鳳官靜及她的隨身侍女迎進冰翼穀。
冰翼衛隊的小夥子們當然希望多看看這位殷家地位崇高的大美人,卻被板著臉的殷驊喝退。
有大小姐在此,首位的高座殷驊是萬萬不敢再自己坐了,當鳳官靜平靜地坐下時,殷驊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敵意和殺意。作為慣戰的強者,殷驊對這種殺意是非常敏感的,但這股殺意的源頭卻令他非常意外。
這股殺意的源頭,正是鳳官靜身邊的隨身侍女。
“大小姐身邊這位侍女看起來實力不弱,原來大小姐身邊還有這樣優秀的女子。但是大小姐身邊的侍女為何會對我有敵意?真是怪了……一定是我太緊張了,也許這僅僅是她對陌生人的排斥吧……看來,胡高的事情讓我太過緊張,看什麼都有些疑神疑鬼。”殷驊在心底自嘲。
“殷驊衛隊長。”鳳官靜淡漠中不失威嚴的聲音從主位高座上傳來。
“屬下在。”殷驊單膝跪地,心裏思考著大小姐突然到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起來吧,不用如此多禮。我記得冰翼穀一年一度的冰月夜剛剛過去,眾人進步如何?”
一提到這個冰月夜,殷驊就不由得恨得牙癢癢,就是那個胡高,將他們辛辛苦苦等待一年的冰月異象徹底毀了!
不過,為了保全冰翼衛隊的顏麵,殷驊顯然不可能將事實告訴鳳官靜,隻是簡單地回答道:“一切如常,各人進步多少全看各人天賦。”
這是不折不扣的場麵話。
殷驊知道大小姐是不愛聽場麵話的,但是這個時候他卻不得不這麼說。
果然,聽到殷驊的回答,鳳官靜微微皺起了眉,語氣也嚴厲了些:“冰月異象所成的冰晶,掛在樹枝上半月後才會消融,今日我進穀卻沒看見任何冰晶的存在,真的是一切如常嗎?”
殷驊沒想到大小姐居然對他們冰翼衛隊的事情還有研究,冷汗一下就順著額頭滑落下來。
“確實稍有意外,不過並不嚴重,隻不過是異象消失的時間比以往提前了那麼一點點罷了。”殷驊盡量把問題說得不那麼嚴重。
鳳官靜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話鋒一轉:“昨日我聽說胡教官已經返回冰翼穀了,帶他來見我,我和他有要是相商。”
殷驊聞言大驚:“大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胡教官自從那日離開後,從未返回冰翼穀啊!”
“殷驊衛隊長的意思,是那個告知我消息的人撒謊了?”鳳官靜的眼神明明沒有任何波動,卻令人不敢逼視。
“屬下不知是誰告知了大小姐這個消息,但胡教官確實從未返回過。”殷驊眼神有些閃躲,他並不是不擅長撒謊,但是他卻無法做到在撒謊時仍然直視大小姐鳳官靜的眼睛。
此刻殷驊在心裏早已罵開了:“媽的!要是讓老子知曉是哪個王八蛋出賣老子、偷偷給大小姐透風報信,老子非要將他碎屍萬段不可!還好,那家夥好像隻來得及告訴大小姐胡高回來了的事情,沒有將胡高已死的消息傳出去。如果這件事讓大小姐知道了,那可就真正不得了了!”
鳳官靜平靜地注視了殷驊一會兒,端起手邊的茶杯,淺淺地品了品,沒有說話。
鳳官靜越是沉默,殷驊就越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籠罩著自己,不知不覺間,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過了許久,鳳官靜放下手中茶杯,輕聲道:“殷驊,你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錯,殷峰執行官如此信任你,看來是有理由的。”
聽到鳳官靜這句話,殷驊渾身一個激靈!
原來,大小姐從一開始就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剛剛那些話,不過是為了試探自己能不能保密!
一念及此,殷驊連忙跪倒:“還請大小姐原諒屬下之前的欺瞞!”
“那麼,你確定胡高已經死了嗎?”鳳官靜的語氣,就好像是她非常清楚事情的經過一般,“他如果沒死的話,對殷家和胡家的關係將造成怎樣的影響,我相信你很清楚。”
“是的!屬下確定他已經死了!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屬下使用了‘神裁之門’,在這一招之下,胡高絕無生還的可能!”殷驊據實回答道。
這才是鳳官靜想要的實話!
聽到胡高死在“神裁之門”下,鳳官靜表情平靜,隻是對殷驊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是在稱讚他做事靠譜牢靠。而站在鳳官靜身後的胡彩飄顯然就沒那麼平靜了,白袍下的身影在親耳聽到胡高的死訊後,不由狂震不止,如果不是有寬大的白袍做遮掩,早就被人看出異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