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孫兩人一會兒就走到了村頭,外婆拉著可橙往左拐了一個路口,笑道:“到了!”
眼前是一座小小的二層小樓,青瓦灰牆,窗欞雕花,牆頭刻著喜鵲登梅,寓意寒盡春來,最典型不過的南方民居。上麵懸一匾,寫著“陵瑜家塾”四個字,門前放著兩盆青鬆,還有一座半人高的孔子石像,大門虛掩著,裏麵傳出陣陣的讀書聲。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可橙探頭去看,果然見人人皆是搖頭晃腦的。
耕田之人最是敬重讀書人,外婆也一樣,她站在門外,大氣也不敢出,唯恐驚動了學生,被先生怪罪。
可橙低聲問:“外婆,裏頭讀書的都是些什麼人?”
外婆壓低聲音道:“都是附近村裏有頭有臉的人家,左不過七八個孩子——”
可橙皺皺眉頭:“外婆,讀書要花很多錢嗎?”
外婆細聲道:“那叫束脩!我哪裏知道要花多少呢?總歸是不少的。便是不多,可一旦讀了書,必然就要去考功名的,上京趕考——這天底下有幾個人能夠考一次就中的?少不得要考三五六七次,更有甚者,考到五六十歲還得考呢!因此那趕考的費用能把一個富足人家給拖成赤貧之戶!”
可橙問道:“外婆,咱們開磨坊有錢賺嗎?”
外婆笑道:“自然有,不然為何要開?”
可橙便說道:“既然如此,外婆為何不讓包子哥哥他們上學?咱們不為考功名,隻為明事理!得上學才能識字明理呀!日後咱們家的磨坊做大了,連個記賬的人都沒有,起步徒惹他人笑話?”
外婆笑道:“瞧你說的,能大到哪裏去?有頓飽飯吃、有頓肉湯喝就好了!再奢侈一點——教咱們一大家子也每人得一件絲綢衣裳穿穿!這就極好的了!哪裏還來那麼大想頭呢!”
一語未完,身後有個聲音響了起來:“老婆子你說的什麼話?怎麼就這麼沒誌氣呢?”
婆孫兩個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然是外公!
可橙忙問:“外公,您怎麼來啦?”
李老頭笑道:“糍粑做好了,我想喊你吃,便找到這裏來了。”又問可橙:“怎麼,咱們家三妹想讀書?”
可橙笑道:“我不讀書,我就想著來找先生借書、買紙筆畫圖。我和二舅公商量好了,要造筒車呢!對了,外公,你幹嘛不讓包子他們上學?”
李老頭一怔:“為何要上學?”
可橙循循善誘:“外公,讀書才能識字明理呀!日後咱們磨坊做大了,少不得要記賬、也少不得會有一些大生意找上門來,到時候咱們家沒有一個讀書識字的人,還不被人糊弄了?”
李老頭想了想,笑道:“你說得也在理,隻是……我也會打算盤哩!”
可橙深知打鐵要趁熱,忙道:“隻會打算盤也不算能幹的。得識字記賬才行呀!您還可是什麼?我前幾天隨我爹送菜給李大廚,聽見李大廚說了,說是嫌外頭買的米不好吃,要尋思著買些現曬的新米和新打的糯米粉。我一聽,這不是送生意上門麼!便和他拍心口保證了,說我外公家種了二十畝好水田!粳米糯米都有!回頭收成了,立即就給他送過去!擔保他吃了咱們外公家的米,就不想再吃別人家的!”
婆孫兩人一會兒就走到了村頭,外婆拉著可橙往左拐了一個路口,笑道:“到了!”
眼前是一座小小的二層小樓,青瓦灰牆,窗欞雕花,牆頭刻著喜鵲登梅,寓意寒盡春來,最典型不過的南方民居。上麵懸一匾,寫著“陵瑜家塾”四個字,門前放著兩盆青鬆,還有一座半人高的孔子石像,大門虛掩著,裏麵傳出陣陣的讀書聲。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可橙探頭去看,果然見人人皆是搖頭晃腦的。
耕田之人最是敬重讀書人,外婆也一樣,她站在門外,大氣也不敢出,唯恐驚動了學生,被先生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