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道:“這孩子也不知怎麼了,唯獨喜歡捉雞捉鴨,又愛挖蚯蚓曬雞糞喂魚……我真是受不了了。”她一手扶著額頭道:“我得進去歇歇。”
秋蘭笑道:“伯娘,您慢點走。”
李氏無力地擺擺手,徑自進門去了。
這邊李橋接了鴨子,隨即也走了。
秋蘭想了想,轉身繼續跑魚塘邊和堅子哥哥喂魚去了。
秋梨可橙兩個研究了好久的新馬車,看著趙長福把馬車拉入庫房,這才朝馬棚衝去,說要騎馬。
霍爾正站在馬棚那裏思考馬生,大眼睛一眯一眯的,似乎滿懷愁緒。
秋梨不給它裝深沉的機會,解了馬韁道:“霍爾,咱們出去玩好不好?”
農場雖然地方大,但除了菜地與果園中間那幾丈寬的道路外,左邊種了菜,右邊種了二十畝的果樹,另外那六十畝雖還沒種果樹,但已經挖滿了坑,霍爾若走上去難免會掉坑裏。
因此秋梨把霍爾往農場外帶,說要到平崗去。
可橙笑道:“二姐,霍爾應該改個名字。”
秋梨不解:“這不是有名字了嗎?”
可橙道:“柴可夫霍爾好聽麼?”
秋梨“啐”道:“這又是什麼典故?不好聽!咱們趕緊去平崗是正經!”
她們家在平崗有兩畝的旱地,都點滿了花生豆,本來這花生豆也該收成了,但最近忙著賣魚,愣是把這事給忘了,趁騎著霍爾過去玩,去視察一下花生豆也好。
可橙坐在馬背上說道:“二姐,咱們看看花生豆去。估計村裏人全都拔了,咱們再不拔,說不定就會被老鼠吃了。”
秋梨道:“對啊!咱們怎麼連花生豆都給忘了?哎呀,咱們種了多少畝花生豆?”
可橙冷笑一聲,說道:“二姐,你這話問得好笑!哪裏有多少畝?你忘了分家的時候爺爺奶奶隻給咱們家分了兩畝的旱地麼?”
秋梨愣在那裏,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分家那會?我的天!我都快要把以前的事給忘了!原來咱們家也有過那種時候!三妹,如今想來真是恍如隔世呀!”
可橙道:“誰說不是呢?當時哪裏想過會有今天?你看,咱們家現在再也不缺錢了。忙到連那兩畝花生豆都給忘了!咱們娘也快要生孩子了。咱們也不必再為一日三餐發愁了!”
秋梨感歎道:“全家同心,其利斷金哪!”
姐妹二人說著話,很快就到了平崗。
趙家那兩畝花生地就在路口那叢野薔薇背後不遠處。
秋梨自孩提起就記得這叢芬芳的野薔薇,早先幾年,她還經常和大姐三妹來這裏摘花。
村裏的女孩子都喜歡戴花。春杏三姐妹也不例外。
有一回,她們戴花被奶奶看見了,奶奶追著她們從村頭打到村尾,罵道:“你奶奶還沒死呢!你們就戴白花?你們這是存心要咒我死麼!”
張氏打得興起,完全不理三個鬼哭狼嚎的孫女,用荊棘條生生把可橙瘦骨伶仃的小腿打得鮮血直流。
李氏道:“這孩子也不知怎麼了,唯獨喜歡捉雞捉鴨,又愛挖蚯蚓曬雞糞喂魚……我真是受不了了。”她一手扶著額頭道:“我得進去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