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送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收賬必須得由可橙與秋梨經手,其他人絕不可以插手,包括趙長福——可橙覺得自己挺壞的,連自己老爹都防。不是她信不過趙長福,而是趙長福這人實在是心軟得很,已經經過那麼多事了,便是石頭人都知道張氏趙老頭心底根本沒他這個大兒子了。偏偏他耳根子軟,聽張氏說了幾句,又忍不住把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幾兩銀子全都雙手奉給了張氏!
這並非可橙惡意揣測,而是她親眼所見。
她沒跟李氏說,隻告訴了秋梨。
秋梨很生氣,恨不得立即就要當麵質問趙長福,可橙忙拉住她,說道:“二姐,咱們消停點吧,多大的事?不過幾兩銀子罷了,仔細娘聽見了生氣。”
過了幾天,張氏又踢踢踏踏地來了,說是這幾天想吃魚,讓堅子趕緊給撈兩條魚上來吃。
彼時可橙秋梨正在果林裏拿紗網捕捉一種荔枝樹上特有的五彩斑斕的飛蟲,並不知道張氏過來。
堅子不敢自作主張,便衝果林裏喊:“二妹妹,三妹妹!你們奶奶過來了!”
可橙忙從果林裏鑽出來,問道:“她來做什麼?”
張氏沒好氣地道:“她,她是誰?我是你奶奶好不好!沒家教的小蹄子!”
可橙同樣沒好氣地問她:“奶奶,你來做什麼?”
張氏道:“我要吃魚,你快叫堅子撈兩條給我。”
可橙緊皺著眉頭道:“現在不撈魚。咱們都是早上撈魚的。”
張氏道:“死蹄子,你撈兩條給我吃又有何不可?”
可橙道:“奶奶以為撈魚不辛苦?堅子哥哥每次都得弄濕一身衣裳!咱們家每天早上撈,一天濕一次也就夠了,你還想他濕幾次?”
張氏嘀咕道:“他領了我們家的工錢,一天濕多少次都是應該的!”
可橙“喲”了一聲,笑道:“奶奶,你是幾時開始發工錢給堅子哥哥的?我怎麼不知道?我從未聽說過呢。堅子哥哥,我奶奶有發工錢給你嗎?”
堅子搖搖頭,說道:“連我都不知道呢!”
張氏氣道:“死丫頭!你們家的錢就是你們爹的,你們爹是我的兒子,我兒子的錢難道不是我的?”
可橙嘲諷一笑,說道:“奶奶這話盡管和我爹說去,反正我沒說過這話,我們家的錢從來也不是我爹一個人的。”
張氏怒道:“這麼說你是不肯撈魚給我了?”
可橙反問:“你說呢?”說罷攸地又鑽進了果林裏,繼續捕捉飛蟲去了。
張氏還想再說什麼,哪知道強子根本不理她,轉身就曬雞糞去了,她沒法子,隻得恨恨地轉身而去。
是日晚飯後,趙長福看了看握著書本的可橙一眼,問了一句:“可橙,你奶奶今天過來了?”
可橙“嗯”了一聲。
趙長福又問:“你奶奶過來做什麼?”
可橙不以為意地道:“奶奶說想吃魚,一來到就讓堅子哥給她撈魚。”
趙長福問:“你堅子哥哥給她撈了嗎?”
誰送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收賬必須得由可橙與秋梨經手,其他人絕不可以插手,包括趙長福——可橙覺得自己挺壞的,連自己老爹都防。不是她信不過趙長福,而是趙長福這人實在是心軟得很,已經經過那麼多事了,便是石頭人都知道張氏趙老頭心底根本沒他這個大兒子了。偏偏他耳根子軟,聽張氏說了幾句,又忍不住把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幾兩銀子全都雙手奉給了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