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臉上一紅,說道:“這輪得到你說?快趕緊給我捉雞去是正經!”
李氏卻道:“娘,實在是雞不夠賣了,因此這兩天才沒有送雞給你吃,要不你先吃魚吧。”
張氏道:“沒有雞哪裏能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天冷了就愛在夜裏喝兩口米酒,這要是沒有雞肉下酒,他哪裏得勁?總不能用魚來下酒吧?難道你想他被魚刺鯁死?!”
想公爹被魚刺鯁死?那可是大罪名!李氏慌忙擺手否認:“娘可別亂說!我可從未這樣想過!”
張氏便得意地道:“你把雞給我捉來不就結了?”
可橙上前一步,說道:“奶奶,我娘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實在因為農場裏的雞已經不夠了!這還有兩個月就要過年了,要是到時候交不出給鎮上各家拜神的雞,咱們家得賠多少違約金?少說每家也得幾十文錢!更別說其他酒樓食肆了,時刻會要了咱們的老本。奶奶不如先吃著魚,等到了過年,咱們把年下的單子一結,若有剩餘再給你吃?再說老院裏不也養了好幾十隻雞嗎?奶奶要是實在想吃,為何不殺了吃?不然二叔院裏也養了幾十隻,那些雞崽子還都是從我們農場捉的呢!奶奶為什麼非得來我們家捉雞吃?自家的不能吃?二叔的不能吃?是看在我家雞多,還是吃我們家的不心疼?究竟是奶奶自己想吃,還是其他的什麼人想吃?”
一席話說得張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瞪了她一眼,說道:“當然是我想吃!不然還有誰想吃?”
可橙微微笑道:“果真如此倒罷了!我就怕奶奶聽了別人的話,三頭兩日就要這要那,不然就是上我們家來吵鬧。這很明顯是中了別人的挑唆嘛!依我說,那挑唆之人的心未免也太毒了!”
張氏正等著聽可橙的下文,見她猛然止住了,忙問:“你怎麼不繼續說下去?”
可橙微微一笑,接著道:“她挑唆了奶奶和我爹的關係,自己一點事都沒有,奶奶就不同了。”
張氏反問:“我有什麼不同?”
可橙道:“你和我爹的關係疏遠了,說不定我娘的心變冷了,從此以後也不敢往老院送魚送菜了,她站在那裏抱著手還偷笑呢!反正隔岸觀火,借刀殺人,人家高興著呢!橫豎這火怎麼也燒不到她身上!”
張氏聽到這裏,一雙瞳孔猛然收縮,忽道:“天殺的也太陰毒了!”說罷掉頭就走。
可橙忙衝她的背影問道:“奶奶還要吃雞嗎?奶奶要是實在想吃,幹脆我們年底賠人家違約金好了!”
張氏頭也不回地擺擺手,說道:“還吃什麼雞?吃魚不也挺好的嗎!”
秋梨不死心地問:“奶奶不是說爺爺不好吃魚下酒的嗎?”
張氏道:“拿油炸透了不就能下酒了?隻是也太費油了。唉。”卻不敢張口要油,畢竟早半個月李氏才命秋梨送了一罐子豆油和一小壇子豬油膏過來。
張氏臉上一紅,說道:“這輪得到你說?快趕緊給我捉雞去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