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梨挑挑眉,說道:“人家練武會切磋武功——是吧,萬蘇?”
萬蘇答道:“沒錯!”
秋梨又道:“騎術也得切磋呀!不然哪裏能分得出好賴?”
顯繁趕上來,勸道:“二妹妹,你消停點罷!乖乖趕去鎮上看完花燈回家就好了,半路上又切磋什麼騎術?仔細掉下來被馬踩了!”
秋蘭窩在顯繁懷裏,小大人似的說道:“二姐姐,我覺得大哥說得對,咱們是去看花燈的,半路賽什麼馬?當心節外生枝哩!”
可橙笑道:“秋蘭所言甚是!”
秋梨不以為然地道:“我騎術那麼好,怎麼可能會掉下來?大為哥哥,你說是不是?”
何為是讀書人,一向秉奉“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則,但每次一見了秋梨,就將這些陳規腐矩拋諸腦後,覺得自己和秋梨一同長大,早已是一體的了,又何必諸多拘泥?
奈何他在書院呆了三年,在先生的耳濡目染之下,一時半會還未徹底放得下,是以心底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摟住秋梨的腰肢?摟?於禮不合呀!不摟?自己三年多沒騎馬趕驢了,要是一不小心掉下馬背可不就貽笑大方了?摟吧!為人在世就應該痛痛快快方才不負歲月呀!
不摟?他心想:要是單單掉下馬就罷了,爬起來再走。可就怕摔出個好歹來沒法參加三月的會試!寒窗十年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這一刻?難道要再等三年?三年之後又是什麼世道?爹娘說了,要是自己會試中不了貢士就得乖乖回家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
摟吧!明明自己心儀秋梨多年,這輩子是非她不娶的,提前摟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摟!隻要成了貢士,對於婚事,他就有自主權了!
他心底天人交戰數回,最終下定決心,輕輕摟住秋梨的腰肢。
刹那之間,天邊的夕陽似乎更紅了,何為滿足地舒了一口氣。完全沒留意秋梨到底說了什麼。
秋梨轉頭一看,見他手雖搭在自己腰間,但腰背挺直,正襟危坐,目視前方——忍不住“撲哧”一笑,說道:“大為哥哥,咱們是在騎馬,並非考試!”
何為清清嗓子,說道:“我知道呀!我也沒有說這是考試。”
秋梨笑道:“那你還坐得跟考試似的?你這樣不累嗎?”
何為奇道:“那我要怎麼坐才好?”
秋梨道:“怎麼舒服怎麼坐呀!你瞧人家萬蘇——不行,你別學他,他坐得跟你差不多。”
何為笑道:“萬蘇和我就是一樣的人。”
秋梨搖搖頭,說道:“你們根本就是兩類人好麼!”
何為反問:“我和萬蘇是兩類人?何以見得?”
秋梨道:“你是讀書人,即是文人。萬蘇呢,練武的,是武人。你們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嘛。”
何為搖搖頭,說道:“秋梨,這回你說錯了,其實我和萬蘇的共同點還挺多的呢。”
秋梨嗤笑道:“大為哥哥,你又哄我了!你們能有什麼共同點呢?快點告訴我,我要聽!”
何為正正神色:“你當真要聽?”
秋梨挑挑眉,說道:“人家練武會切磋武功——是吧,萬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