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浩洋道:“我家裏的教書先生說‘男女授受不親’!你們竟然還敢共騎一馬?真是!我都不好意思說了!”
可橙嗤笑道:“教書先生說……教書先生說……我問你,你是不是樣樣都要聽教書先生的?”
岑浩洋知道尺有所長,寸有所短。萬蘇是個武人,自己不能和他比武功,就隻能和他比他的短處,因此點頭說道:“是!”說著斜睨了萬蘇一眼,說道:“一個不讀書不識字,整天隻知道舞刀弄槍,騎馬劃船的人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饒萬蘇多大的氣量,現在聽了岑浩洋的明嘲暗諷都忍不住嗽了起來。
可橙見萬蘇被人說,哪裏肯依?當下冷笑一聲,說道:“我原以為浩洋哥哥是個不拘小節、豪氣大方的人,誰知道也這般迂腐!我跟你說,我最不喜歡陳規腐矩了!”
岑浩洋強說道:“三妹妹,你不能這樣!我娘說了,須得讀書方能明理!”
可橙反問道:“那你有聽說過‘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為讀書人’嗎?當然我並非一竹竿打翻一船人,也不能以偏概全。還有,你娘有告訴過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嗎?更何況人家不讀書又不與你相幹!你好好的,為何要說那麼難聽的話?”
岑浩洋見可橙一味偏幫萬蘇,也急了,忙道:“三妹妹,你這樣是不對的。聖人說了‘擇其善者而從之’,你得跟好的學呀!”
可橙冷笑一聲,說道:“孔聖人還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呢!難道你這輩子便不和女子說話了?”
岑浩洋一怔。
可橙丟下一句:“我也是女子,你從今往後也別和我說話了。”就拉著萬蘇跑了,邊跑還邊說:“咱們不理他!隻管去西江頭放花燈去!”
剩下岑浩洋愣在當地,錯愕了許久方才跺了跺腳,邊追邊喊:“三妹妹,我不是那個意思呀!你等等我呀!咱們一起放花燈去!”
跑著跑著又吩咐跟他的小廝:“你去買花燈呀!難道要我放那人買的花燈?”
小廝忙問:“二少爺想買什麼樣的花燈?”
岑浩洋想也不想就道:“萬蘇手上那幾個蓮花燈小氣極了,本少爺才不要那樣的。你給我買有氣勢的!什麼都不說,重要的是有氣勢!夠大夠霸氣!”
小廝思索一番,說道:“二少爺,我懂了!”說罷屁顛屁顛地跑了。
岑浩洋追了一程,果然追上了可橙兩人。
他見狀便放慢了腳步,靜靜跟在他們身後。
又行了一程,他又見到了秋梨、顯繁、秋蘭三人。隻是……秋梨身旁是誰?自己沒見過那人,那人的年紀怕也不小了吧?
很快他便知道了那人叫“大為哥哥”,因為他聽見秋梨問他話:“大為哥哥,你想去我們村裏的清水河放花燈還是想去西江頭放花燈?”
何為說道:“都依你,你想去哪裏放就去哪裏放。不過,”他寵溺地笑:“你沒去過西江頭,肯定很想去了是不是?”
岑浩洋道:“我家裏的教書先生說‘男女授受不親’!你們竟然還敢共騎一馬?真是!我都不好意思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