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叔想問奶奶還有什麼殺手鐧,就聽見江大在那裏喊:“三少爺,馬車著就要走了呀!”
江先生忙道:“好的,江伯,我這就來了。”
他登上馬車,挑簾朝眾人揮了揮手,隨後放下了簾子。
老太太抹著眼淚道:“小毅……這孩子從未離開過我超過五天!這一去就是半年!可要……”
吳氏忙道:“老太太,小毅都多大了?您擔心他做什麼?我都不覺得有什麼呢!”
老太太道:“你當然不覺得有什麼!要是阿誠一走就是半年,我問你心不心疼?”
吳氏不自然地笑道:“瞧您這話說的!兩個都是我的兒子,難道我還會……偏心不曾?”
老太太道:“你要問你自己了!都是自己的兒子,怎麼你一天到晚都想著把所有生意都交給阿誠打理?小信不行?小毅不成?”
吳氏忙道:“老太太這是什麼話?小毅這不是要上京趕考嗎?他是讀書人,將來是要走仕途的,我怎能將生意交給他?再說他又不喜歡做生意。”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說道:“我瞧他們兩個都很好。”
吳氏隻是說:“小毅不行呀,小毅一向隻管讀書……”
老太太打斷她的話,問她:“那小信呢?”
吳氏一怔,沒有說話。
老太太說道:“小毅是讀書人,這我明白。可是小信呢?你這兩天忙活要讓小信把酒樓交給阿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事!我隻是不想說破而已,”她盯著江信離去的方向,說道:“我還沒老糊塗!小信可是……”
吳氏不等她說完就道:“老太太,我心裏一向明鏡似的,他們三個都是我生的,我又怎會偏心?不過是阿誠做生意有手段,為人又膽大,和萬府老爺又交好。萬府的萬曹你是知道的,人家和咱們知縣大人好著呢!阿誠和他交好,豈不是有了官方的背景?您說是不是這個意思?”
老太太道:“萬曹是個齷齪人,當年你公公還在世的時候就對他很是不齒,他本想立下家訓,不讓江家子孫近那些奸邪小人的,奈何家訓未立,他就撒手人寰。我也一向不喜阿誠和萬曹接觸過多,隻是他也大了,心裏嫌棄我沒見識,大抵嫌我守舊也是有的,因此一向都是表麵答應,轉身就又去應萬曹的約了。說到底,究竟還是不肯聽我的話。你身為他老娘,理應好好管束他才是……”
吳氏最煩老太太說這些話,每次一說就說一兩個時辰,聽得她頭暈腦脹,現在見她又要說了,忙道:“老太太,我扶您進屋吧,外頭冷呢。”又吩咐丫鬟:“給老太太多拿件披風過來。”
走了幾步,突然又道:“哎呀!我昨天約了西街的劉家太太,要和她一起去媒人那裏看看這一二年間有什麼好人家的女孩兒,我得為小毅挑個好老婆……”
江二叔想問奶奶還有什麼殺手鐧,就聽見江大在那裏喊:“三少爺,馬車著就要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