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六聽得膽戰心驚,忐忐忑忑地問:“老爺,我以為……我以為……”欲言又止。
萬曹看了他一眼,不耐煩地道:“行了行了,你吞吞吐吐的想說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就放!你以為什麼?”
張六囁囁嚅嚅地道:“老爺,我還以為你隻想燒了織布坊的布和織布機……這要是傷了人命……”
萬曹兩眉一豎:“傷了人命又怎麼的了?”
張六道:“那個……得罪咱們的是李家和趙家,這織布坊內的夥計並沒有過錯,咱們要是趁他們熟睡傷了他們……那得毀了多少個家庭?到了那時,咱們的孽可就造大了!”
萬曹“嗬嗬”兩聲冷笑,說道:“喲喲,我家張六幾時成了悲天憫人的好人了?老爺我竟不知道!你難道忘了你那日打了趙家三丫頭一耳光?等她幾時想起來,領一幫小子來你麵前討公道你才知道怕呢!現在和我說仁義!你要知道仁義,那麼小的丫頭,你倒是打得下手?我可是聽說,並且親自見識過了,那個三丫頭趙可橙最是臉軟心硬、兩麵三刀、會討好的。不然那麼一點人兒,究竟是怎麼親自把偌大一個農場打理得井井有條的?還不是靠手段!你張六兒打過她,我就不信她沒放在心上!說不定明天,最遲下個月,我包管她會找你報仇!”
一席話說得張六啞口無言,滿頭冒汗,最後搓著手道:“但憑老爺吩咐!”
萬曹微微一笑,說道:“此時天色還早,咱們主仆兩個且先去河岸那頭溜達溜達,等入夜之後,人睡燈滅,咱們再拿著備好的火油火把行事!”
張六應了。
主仆兩人商量好了,一前一後往河岸那頭去了。
與此同時,萬曹剛才站立過的位置旁便的灌木叢窸窸窣窣地響了起來,過了一會,禾草麻杆兩個頂著偽裝得極其逼真的灌木樹葉站起身來,貓著腰往織布坊裏麵跑去。
可橙此時正和萬蘇兩個坐在會客室裏,看見禾草麻杆兩人來了,忙問他們:“怎麼了?”
二人先是喊了一聲:“大佬!”然後才笑著跟可橙說:“三姑娘,他們說的話,我們全都聽到了。”
萬蘇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們兩個以後先喊了三姑娘再喊我。”
禾草與麻杆相視一眼,了然一笑,齊聲喊道:“三姑娘!”然後又喊了“大佬!”
可橙啼笑皆非,說道:“好吧,你們兩個!快把身上的竹枝樹葉都給摘了!摘了再說,不然咯著哪裏會舒服?”
兩人忙把身上的東西都好好地解了下來,這才將萬曹主仆二人的對白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
萬蘇聽得心頭冒火:“什麼?那個什麼張六打過你?!”
張六聽得膽戰心驚,忐忐忑忑地問:“老爺,我以為……我以為……”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