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克堯搖搖頭,說道:“你外公隻說你是杏花村的姑娘,卻沒說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百花農場的大姑娘。若然早說了出來,說不定我爹娘就不敢來見麵了。”
春杏問:“這是為何?”
秦克堯道:“我爹娘都是老實人,他們倆總是說‘門當戶對’。百花農場可是咱們方圓幾百裏最出名的地方,我們家不過開幾家小幹貨鋪,如何敢高攀名家?那天見過你之後,我娘心裏很是喜歡你,立即就把手上的金戒指脫了下來送給你……”
春杏聽他說起這個,因笑道:“我都不好意思收呢。”
秦克堯剛見春杏的時候很是靦腆,那是因為害臊,但他自小就在幹貨鋪幫忙做買賣,和顧客越沒少接觸,因此談得久了,說開了,就開始東南西北說了起來。
春杏生性膽小,但這兩年經常去成衣店幫忙,也慢慢的大方了起來,因此兩個青年男女聊著聊著,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魚塘邊,並排坐在石頭上說笑了起來。
直到李氏“吃飯啦”的聲音傳來,兩人才驚覺“怎麼就到吃飯時間了?”然後相視一笑,一齊起身往回走。
這一頓飯幾乎窮盡了李氏的畢生技藝。
因為天氣熱,秦母帶來的豬肉她幾乎煮了一大半,做了一大盆紅燒肉,又做了一盤白切肉,佐以辣椒蒜蓉做蘸汁。
又殺了兩隻雞、兩隻鴨,一條清蒸鱸魚,鯇魚紅燒,另有時鮮菜蔬五大盤。
張氏趙老頭兩人也來了,他們二人不知底細,席間還嘀咕了一句,說道:“又說是初六過來,教我們兩個老頭等了一整天!”
秦父秦母兩個忙起身道歉,又敬了趙老頭一杯,趙老頭的臉色這才緩和了點。
張氏見李氏燒了那麼一大盆紅燒肉,目測至少有十斤!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半埋怨,半感歎地道:“我的天!燒這麼多紅燒肉!太奢侈了!”
李氏道:“娘,廚房裏還有,待會你帶些回去。”
張氏這才笑了。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興。
吃罷飯,張氏趙老頭心滿意足地提著半片豬肉回去了。
秦父秦母兩個已經開始和李氏談論起婚事細節來。
隻聽見秦母說道:“春杏娘,八月初十是好日子!不如咱們把婚期定在那天?”
李氏嚇了一跳,忙道:“太倉促了!”
秦母尷尬一笑,說道:“是有點倉促,那九月初十怎麼樣?”
李氏又道:“還是有點倉促。”
秦母隻得又退一步,試探地問:“十月初十?不能再推後啦。四個月什麼事情準備不好?”
李氏為難極了,說道:“杏兒這兩年多是待在她外婆那邊比較多,一時之間我真舍不得她這麼快嫁出去……”
秦母道:“理解理解。我女兒臨嫁之前,我也特別舍不得。這樣吧,我回去讓人幫忙選個日子,盡量靠後,最好是十一月第十二月初——新媳婦得在婆家過年嘛!這樣一來,杏兒還有半年的時間呆在娘家。”
李氏道:“這倒還說得過去。”
秦克堯搖搖頭,說道:“你外公隻說你是杏花村的姑娘,卻沒說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百花農場的大姑娘。若然早說了出來,說不定我爹娘就不敢來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