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見石氏提起,他想起屋外一身蠻力的趙長貴,登時亂了方寸,因此就問石氏究竟自己睡哪一間好。
石氏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往常睡哪間就睡哪間!”
石頭想了想,說道:“右手那間!”
石氏攤攤手,說道:“那不就結了!”
石頭道:“看來這樣並不行……我明天一早還是回去好……”
石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往常睡他老婆的時候倒是雄赳赳氣昂昂的,怎麼一等他回來,你就焉了?”
石頭忙道:“我的乖乖!眼看著他就要進來了,你還說什麼?我答應你就是了,我不走!我不走!行了麼?”
石氏柔媚一笑,說道:“正要不走才好呢。你不走,咱們靜悄悄的在他眼皮底下來,那才叫好玩呢!”
石頭被她一說,心癢癢的,不知不覺之間,似乎覺得隻有像石氏說的那樣才好玩,他一時鬼迷心竅,當即說道:“你說的沒錯,即使我明天走了,過幾天我也過來!”
石氏這才笑了。
兩人說完這話,趙長貴已經風塵仆仆地跟著秋容進了門。
他看見石頭坐在那裏,還熱情地喊了一聲:“舅公也在?是過來幫忙割稻插秧了吧?可辛苦你了!”
其實二房今年的水稻大多都是趙長福和趙老頭兩個幫忙割的,石頭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那石氏就隻會呼呼喝喝,根本就不怎麼下田。
石頭聽見趙長福道謝,也不澄清,照單全收了,說道:“這不算什麼,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長貴,來來來,快吃飯!快吃飯!”
趙長貴確實也餓了,當即坐下來,吃了一碗飯,忽然見少了兩個人,忙問:“顯榮呢?秋萍呢?”
石氏道:“顯榮嘛……你知道那孩子是沒籠的野馬,還沒回家呢。”
趙長貴皺了皺眉頭,說道:“阿秀,顯榮也不小了,總歸要好好管教一下。種田什麼的,咱們也要教教他。”
石氏道:“你說的是,你說的是。全按你說的辦。”
趙長貴又扒了兩口飯,又問:“秋萍呢?怎麼不見秋萍?”
秋容正要說話,見石氏丟了一個警告的眼神過來,她隻得不吭聲。
趙長貴便說道:“阿秀,秋萍跟她二哥一樣年紀,總也有十七歲了,都可以嫁人了!姑娘家還是得早點回來!不然像什麼樣子?”
石氏陪笑道:“我正是想著秋萍年紀也不小了,也要嫁人了,因此就……長貴,你知道你常年在外,咱們母女幾個在家相依為命也艱難不是?”說話間,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趙長貴忙道:“你說的是。難為你們幾個了。”又衝石頭感激一笑:“辛苦舅公了!”
石頭尷尬一笑,心想:你那老婆要求挺多,我的確挺辛苦的。
石氏道:“我辛苦一點倒不算什麼。隻是秋萍是個姑娘家,我總不能再讓她下田了,是不是?可是她不下田我就要把她那份活也幹了呀!我能怎麼辦?我跟你說,你走了之後,有人上門來給秋萍提親——”
現在聽見石氏提起,他想起屋外一身蠻力的趙長貴,登時亂了方寸,因此就問石氏究竟自己睡哪一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