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還在過。沒有因為失去,沒有因為分別而停滯,時間便是如此。
虞歸晚後背的傷終於好了個七七八八,這才剛能下地走,她就來看望安顏淺姐妹來了。
在病榻上,她就聽聞了安家三老爺安世榮病逝的消息,心裏也很遺憾,安世榮是幽州的一大名儒,很是可惜,正值壯年卻因病而逝去,想必顏淺姐妹一定很難過。
她一來安府,首先被老夫人的丫鬟請了過去。安家的這位老太太失勢太久了,這是想借著虞家的光,找找麵子,隻能說虞歸晚的身份太過於尊貴。
顏淺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根本沒給老夫人這個機會,中途截胡,又把虞歸晚請回了點萃軒。
安家三房出事,大房的人早就坐不住了,但是,再怎麼覬覦他們也沒能力做出什麼事來。
安世茂被打的進氣少出氣多,至今都躺在床上將養著。大夫人王氏被奪了掌家之權,地位一落千丈,她的娘家已經放棄她了。安君岩自作孽,惹了不少的桃花債,以前有大夫人有安世茂在,給他收拾爛攤子,這會兒,安家大房失勢,他的禍事一件跟著一件,令他焦頭爛額。
安家大房正值日落西山,總在琢麼著翻出點兒浪來。老夫人想要拉攏虞家的人,也是情理之中。
隻不過,虞歸晚是來見顏淺的,不是來拜訪老夫人的,顏淺不會叫虞歸晚為難。
……
老夫人得知人沒有請來,氣的臉都綠了,如今啊,連一個病秧子小輩兒都不把她放在眼裏了!早知道當初那藥就應該多加點兒劑量,就應該把安顏淺那丫頭送到莊子上自生自滅,就不該接回來。
“老夫人您別生氣,這會兒二房正是掌權的時候,咱們也不好和他們正麵作對不是?”老嬤嬤在一旁寬慰著,“等咱們大房東山再起,叫他們二房的人吃不了兜著走!”
老嬤嬤這話可算是說到了老夫人心裏,想當年安世錦那母親何等的風光,最後坐上老夫人這個位置上的不還是她薛氏?風水輪流轉,等荊州胡家來人,把顏雪的婚事定下來,傍上了胡家這棵大樹,還怕大房不能夠重新站起來嗎?
……
點萃軒,荷葉也很是迷惑,“老夫人這麼做是為了什麼?虞姑娘又不是……”老夫人這樣真是讓人無語,自己都被禁足了還想著逞逞威風,給誰看?
“她這是覺得大房會東山再起,想要給自己找點兒麵子回來。”顏淺放下手裏的繡活兒,疲憊的揉了揉眉間。入冬了,顏淺想給君昭做一雙鞋,正繡鞋麵兒呢。
“東山再起?”荷葉很厚道,沒有明麵兒上表示質疑,隻是反問了一句。大房把自己作成這樣兒了……怎麼再起?
顏淺微微一笑,重新拾起針線,胡家的人要來了。大夫人這次真是豁出去了,連女兒的幸福也不顧,要安顏雪嫁給那胡家未婚卻已有子嗣的公子……是不是大夫人對自己的婚姻很是失望,因此也覺得所有的男人都與安世茂差不多,這樣的話,與其叫安顏雪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如叫她去荊州胡家做少奶奶。
“三姑娘,虞姑娘來了,在夫人那兒。”金桔走了進來,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