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難道我的床被摔壞了?”仍舊留在房頂的棄嘀咕道。
可他鑿的洞剛好位於床的上方,每次他偷溜回來之後都是往下一跳就能夠直接睡覺的,今天的床難道被移動了?
“不可能啊,我今天沒動過床啊,而且她明明輕得像不存在似的,怎麼可能把我的床砸壞?”棄疑惑不已。
於是他也跳了下去。
然後,他發現自己似乎做了件愚不可及的事情。
此時的白絮正和一個赤裸著的男人麵對麵、嘴對嘴地親密接觸著。
剛落地,棄就慌亂的拉開了白絮和那個男人,然後對著白絮上上下下好一番檢查。
“你難道不看的嗎?你不知道這裏住的都是灰種人嗎?下落的時候不知道滾一下躲開的嗎?你這麼不小心,要是,要是變成灰種人怎麼辦!”
一向浪蕩的棄,此時顯得有些歇斯底裏,朝著白絮大聲的斥責著。
白絮不知如何回應,滿腔的委屈無處宣泄。
她莫名被人從高處推了下來,莫名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親吻了,而且對方還是能讓人同化的灰種人。
可沒有得到任何安慰不說,還遭到了一頓責罵。
強忍著眼淚沒有流出來,白絮顧不得會不會泄露尋魂的存在,鑽進機艙逃離了這個地方。
床上的裸男飄飄然離開了棄的房間,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隻剩下棄獨自一人,坐在柔軟的床上失了魂一般喃喃自語。
“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帶她進來的,我……”
雖然他對白絮的感情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可他從沒想過要讓白絮成為灰種人,一丁點念頭都沒起過,可如今……
這可如何是好!
不管棄如何的悔恨,時間還是按部就班的流淌著,很快,就到了三天後。
此時正是漫天星子爭相散發光亮的時辰,躺在床上的白絮心事重重。
過去的這三天,她在爭取到天府府主(雲之國度的天府相當於檔案資料室,白絮她爹就是天府府主)的許可之後,翻閱了所有與灰種人相關的資料。
從這些資料裏,她無力的發現一件事實:接觸過灰種人的所有國民,無一例外都變成了灰種人。
她不敢告訴任何人自己身上發生過的事情,一個人默默煩惱著。
突然,窗戶傳來一陣“叩叩”的響聲。
白絮來到發出響聲的窗戶邊,謹慎的問道。
“誰?”
“是我,小絮絮。”
能這麼稱呼白絮的,隻有棄。
內心一番天人交戰之後,白絮還是打開了窗戶。
入目隻有窗沿上泛白的指尖,承載著所屬之人全身的重量。
“別裝了,爬屋頂都那麼利索,我這個窗戶,隨便來個能走路的小娃都能爬進來,還別說你了。想說什麼快進來,不然我關窗了。”
話雖然說得有些不好聽,到底沒狠下心。
窗外的人幹笑了兩聲,心虛的冒出頭來。
“那我進來了啊,你往旁邊站站,別待會兒又撞著你。”
白絮麵無表情的往旁邊跨了兩步。
她剛站定,棄就從窗戶一躍而盡進,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不撞到中間的叉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