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真的是最堅強的動物嗎?”隔壁傳來的肉香讓白絮忍不住這麼想到。
“大抵是的吧,否則每個世界的主宰為什麼都叫做人類呢?”嶽非文開始動手清理滿室的灰塵。
“因為這是人類創造的遊戲,所以裏麵的一切自然按照人類的臆想展開。”白絮試探說道。
“人類,到底真正的人類長成什麼樣子呢?”嶽非文停下了手邊的動作,“隊長,人類長成什麼樣子?和我們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麵對嶽非文突然的發問,白絮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僅從外表來作比較,那沒什麼不一樣的。我該怎麼解釋呢?”
白絮思索著最合理的解釋。
“怎麼說呢,就是,我換一種方式來說吧,你會不會經常感到身不由己,很多事情明明你不想那樣去做的,卻仿佛暗中有一根無形的線操縱著你一般。”
說到這,白絮不禁懷疑,自己是否也不過是一個大型遊戲裏的被操縱者。
“確實是這樣,但很多事情,不都是這樣的嗎?”嶽非文像是很看得開一般,繼續擦拭桌椅的動作。
“是啊,所以從某些方麵來說,其實你這樣沒什麼不好的,變成人類不過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還得經曆生老病死。”白絮試圖改變嶽非文的心願。
“可正是你所說的生老病死,卻是我求之而不得的。在這日複一日不會有什麼改變的生活中,活得再長,又有什麼意義呢?”嶽非文反複擦拭的動作,不知為什麼,看得白絮有些傷感。
“如果外麵的世界隻有悲哀呢?”遊戲中的人物都能擁有自己的意識,並能識別玩家和他們的區別,且想要離開,白絮忍不住猜測外麵的世界是不是她從未接觸過的,更高次元的世界。
在那樣的世界裏生存,誰能知道嶽非文會經曆什麼。
“那也比麻木要來得痛快。”嶽非文桶裏的水已經變了顏色,他提起水桶準備下樓,“沒有誰能代替誰考慮什麼,也沒有誰能替誰去幻想對方即將經曆的會是痛苦還是喜悅,水的溫度合不合適,隻有真正在喝的人才有資格決定。”
嶽非文說完,腳步微沉的離開了。
白絮考慮著嶽非文話裏的意思。
“也許他說得對,我不該想著替誰考慮以後會怎樣,滿足碎片寄主當下的心願,才是我現在應該去想的事情。”白絮像是解開了困惑已久的心結一般,靠在走廊護欄上,聞著鼻尖若有若無的香氣,想象著鄰居家是如何甜蜜的圍坐在一起,享用這份食物。
之後的日子裏,白絮沒有再過多糾結要是嶽非文離開這個世界,會經曆什麼,轉而開始了反複聯係尋魂的挫敗過程。
自從尋魂喚醒她之後,他們之間再沒有任何聯係,就像是兩人之間的聯係突然被人切斷一般。
之前在銀色液體所虛構出來的世界中,因為不能隨意思考,所以白絮隻能把對尋魂的擔心藏在內心最深處。
出來之後,又因為嶽非文,而短暫的忘記了尋魂的事情。
現在重新想起時,白絮一陣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