贓物已被起獲,王厚無可抵賴。
別看他平素很是囂張,甚至不把高俅放在眼裏,但一旦把柄被高俅抓住,他便情願先服軟。好漢不吃眼前虧,說白了,他也不是什麼很有骨氣的人。
王厚撲通一聲跪在地下,道:“請高大人恕罪!王厚今後斷然不敢再犯!”
見王厚這麼快變臉服軟,高俅心中倒也鬆了口氣。
因為,他是知道這王厚的來頭的。雖然,如果王厚要硬抗到底,高俅仗著有皇帝的信任,要拿王厚開刀,也無不可,但那樣一來,他便算是徹底不給王厚背後的後台麵子,將人得罪死了。至少在目前,高俅並不願意立即走到那一步。
不過,他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厲聲道:“好一個不敢再犯!王厚,你這廝其罪當誅!若不是看在你那死去父親的麵子上,本官這就定你個欺君之罪!”
王厚不是笨蛋,聽高俅這話,雖然語氣嚴厲,但提到了自己的父親,顯然是有意放自己一馬,便連忙道:“請高大人看在下官父親的麵子上,網開一麵!”
高俅卻故意不再理睬他,先把他冷在一邊,環視一下營中將官,沉聲道:“你們之中,有些人對本官陽奉陰違,妄圖攀附王厚,還要本官一一點名嗎?”
營中的軍官中,有些人見王厚服軟,本來已經心中不安,此時連忙一個個出列,跪在地下,卻有七八個人之多。
這些人,原本都是見高俅不在軍中,看中了王厚的深厚背景,意圖攀附王厚,與王厚結黨的。但現在,王厚自己都被人贓俱獲而服軟了,他們自然也不敢再硬抗。
高俅見這些人主動跪下,卻仍然麵『色』陰冷,道:“還有嗎?”
卻見軍官中又有一人出列,此人身材魁梧,頗有英武之氣。出列之後,卻不下跪,而是看著高俅,卻不說話。
武鬆一見這人,卻認得這人名叫張詢,現任左營副指揮使,為人不苟言笑,治軍嚴厲,是軍營中比較突出的人才之一。
卻想不到,這人也會是王厚一夥。
高俅見張詢出列不跪,麵『色』微怒,旁邊已有人喝道:“大膽!你既然與王厚一夥,高大人麵前,如何還不下跪請罪?”
張詢隻是冷冷掃了那人一眼,滿臉鄙夷之『色』。
高俅見狀,卻是強壓了怒氣,道:“張詢,你是何意?”
張詢這才道:“張某之前確實也願意聽從王厚,卻沒有給他送過錢物,隻是覺得王厚乃是將門之後,有點本事,而高大人隻是得到皇帝賞識,從來就沒有帶過兵!”
他這話,簡直就是直白地說高俅根本不懂得帶兵,所以他才會跟隨王厚。也就是說,他從內心裏就瞧不起高俅。不過,他說這話時,看了一眼跪在地下的王厚,也『露』出鄙夷之『色』,說明他對之前囂張得不可一世、現在又這麼快服軟的王厚,也瞧不起了。
旁邊有人急於在高球麵前表現忠心,立即紛紛斥責張詢。不料,高俅卻一抬手,製止了眾人的喧嘩,對張詢道:“好!本官就把你留下來,讓你看看本官如何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