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不同於前殿的宏偉肅穆。
這兒小橋流水,假山青鬆,頗有一種水鄉小家碧玉的情懷。
這裏的所有,都是按照風曜的喜好來定的。
他是被囚在幽幽深宮裏沒有實權的皇帝,隻有這裏的一方天地,任他主宰。
在工匠閣裏找到兄長的身影。
他穿著淡青色的袍子,墨發隻束了一隻男性用的木簪,挽著袖子盤腿坐在羊絨毯上,專心致誌的用雕刀刻著手裏初成形狀的木。
現在的風曜,看上去無欲無求,褪去了龍袍,穿著斯文,目光沉靜。
除了那洗不盡的皇族高貴氣息,已經與普通人無異。
他似乎很專心,風若痕走進來,也未抬頭往一眼。
大概來人早已習慣了他的態度,所以主動開了口,話音依然冰冷,“她回來了。”
刻著木雕手,微頓。
頃刻之後,繼續用雕刀鑿著一個地方。
風若痕站在他身邊不遠處,靜靜看著他。
壁爐裏燒得旺盛,將整個房間烘得燥熱。
隻有上好的木柴被燃燒的聲音。
許久,風曜低著頭道,“很好啊,現在百姓敬你,大臣怕你,其他五國懼你,她回來了,不是順了你的意嗎?”
清淡的語氣,沒有任何色彩,像是在闡述著什麼事實。
可風若痕卻無奈起來,“她是來找你的。”
風曜輕笑,篤定,“你不會讓她見我。”
任何事,似乎都難不倒他的弟弟。
朝堂中權利的明爭暗鬥,沙場上血腥的兵戎相見,風若痕淡定自若。
可是一旦提及‘賀蘭沁兒’這四個字,他便不再是風國的攝政王,隻是一個麵對心儀女子不知如何是好的普通男人。
風曜真想用曾經那種輕鬆的表情去取笑他,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有君臨天下的樣子。
他是極聰明的。
風若痕不是皇帝,不需要君臨天下。
隻做攝政王,他還能有更多的自由。
可以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