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著冰冷的空氣,濃厚的血腥味又徒增了花殤的懼怕感。
不管怎麼說,眼前這浴血的女子救了她一命,她卻拿不準,他們是否會被放過。
她湊近懷裏的孩子耳邊,用沁兒從未聽過的語氣說,“睿兒,娘給你鬆綁,帶你回家,你把眼睛閉著,不要睜開好嗎?娘會陪著你的。”
小家夥悶悶的點頭,被早先賀蘭沁兒殺第一人時嚇得失了聲。
見他點頭,花殤一邊吃力的解著麻繩,一邊對那女子說,“他叫睿兒,今年三歲,是我和……那個人的孩子,不過……”
她戰戰栗栗的把繩子解開,抱著睿兒站起來麵對沁兒,“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
“為什麼?”
沁兒承認,她很想知道他們的事,關於風曜的,這四年來發生的一切。
如果遍地死屍是她方才失控的結果,那麼花殤很成功的將正常的那個她拉了回來。
走到她麵前,花殤再沒了那種傲氣,“我的死活無所謂,不過你救了我的孩子,所以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今後我也不會在做出逼你離開風都的事。”
……
夜又深了。
人心哪裏能和日月比呢?
白天太陽照常升起,晚上月亮爬上樹梢,永遠不會改變。
可是人心難料。
你怎麼知道哪一天會發生什麼,於是,那個人就離你而去了。
風若痕向來睡眠很淺,和銀沙海的使節周旋了整日,處理完政事,今夜難得早早的休息了。
王府裏守衛不如皇宮森嚴,但他就是有自信,沒有人會上門尋死。
隻是凡事總會有意外。
當他察覺有人進入了風雨樓,準備拔出枕頭底下的寶劍時,睜開眼眸卻發現賀蘭沁兒騎在自己身上。
霎時間眼中一片外露的不可思議,微張了薄唇,居然說不出話來。
不知她從何處而來,就聞她麵無表情的詢問,“你是不是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