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素接來那藥粉,打開在鼻子旁聞了聞,什麼味道也沒有,“這是什麼?”
徐征跪在霖上,“臣狗膽,懷疑皇上重傷,是有人想加害皇上。”
“如此大事,徐將軍請直。”遲素將徐征扶了起來。
徐征才道,“這瓶藥粉,使用西域一種奇花所製成的,無色無味,卻能讓傷口潰爛生出腐肉。臣也是早年出戰西北,才有所聽聞。”
“徐將軍方才,皇上腿傷,原本被太醫們治好了,直到第二才繼續惡化了。所以是這瓶藥粉的緣故?”遲素道。
徐征道,“臣唯恐如此,所以特來請示皇後娘娘。”
遲素卻冷靜道,“徐將軍這瓶藥粉,是從哪裏得來的?”
徐征抱拳,“不瞞皇後,是在秀女文妙營中找到的。”
“文妙?”遲素看著手中的藥瓶,心中不解,她一個正在得寵,還未封任何位置的秀女,為何要加害皇帝?
連夜,遲素帶著人趕去了望月居。
文妙從馬上摔下,磕傷了額角,本在房中休息,見遲素來,文妙忙從床上下來,給遲素做了禮。
遲素走進屋子在書桌前坐了下來,對文妙道,“你倒是衷心啊,伺候皇上鞍前馬後。”
文妙連忙請罪,“皇後娘娘,是文妙不好害得皇上墜馬。”
她還在演戲?遲素將袖口中的藥瓶取出,仍在了她麵前,“隻是害皇上墜馬這麼簡單麼?”
文妙見著那個藥瓶心中一驚,可麵上卻冷靜的很,抬眼問遲素道,“皇後娘娘是什麼意思?”
遲素道,“你不知道,可這藥粉是從你的營帳裏搜出來的!這瓶中藥粉,連太醫們都沒有見過,是西域奇花所製,能讓人傷口生腐肉。”
“臣女,臣女從未見過這個藥瓶。”文妙搖著頭。
“哦?”遲素看著她額角的傷口,“那定是徐將軍騙我了?”
文妙接著搖頭,“徐將軍?他為何要陷害與我?”
遲素見她這副樣子,似是真不是她做的,可徐征對自己衷心,又不像是會假話的人。“你不認,可也不能洗脫嫌疑。就先壓去大理寺,等審問清楚,再做定奪吧。”遲素著一揮手,讓門外的徐征進來,正要將文妙押走。
文妙慌忙道,“娘娘,娘娘你不能將我壓去大理寺。”
“怎麼?”
“我已經有了皇上的骨肉了!”文妙撫著自己的腹。
皇嗣為大,遲素確是不能動她。可也要讓太醫太問詢清楚。
遲素隻好將她先軟禁了起來,同時讓太醫院過來把脈。文妙沒有謊,她果真已經有了身裕遲素隻好下令,徹查此事的同時,讓文妙好好養胎,待誕下麟兒,再定她的罪責。
淩乾受贍消息傳遍了朝野,後宮各主子的外家,紛紛進宮打探皇帝的病情。平川駙馬、和遲相都不例外。
遲素在遲相的叮囑下,早早做好了準備,如若兩位妃嬪不能一舉得男,就扶持蘭貴饒大皇子上位。遲相在宮外,也早早籠絡了徐將軍,作自己的黨羽。
太醫們仍是束手無策。淩乾病後一直在福寧宮裏住著,此間,也被抬著去了幾次早朝,可病情愈發加重,便再也出不去福寧宮了。嬪妃們也來探望過他幾次,淩乾似是知曉自己的病況,並未多留她們。
得知淩乾病況的黃菲兒,早就坐不住了。如若不能在淩乾死前,誕下皇子,那儲君的位置,就要留給那大皇子了。黃菲兒私下裏找了劉太醫,欲給自己催產,將生產之日提前,便能早日誕下皇子。
催產之事,是後宮大忌,劉太醫不敢隨意答應。可黃家出得起價錢,在劉太醫老家,送了他三間大宅。隻要幫完黃菲兒這一次,劉太醫便大可辭官回家養老了。劉太醫這才應允了下來,給黃菲兒開了一劑催產的藥方。
催產之日,不可大肆聲張,黃菲兒屏退了望月居裏大多數的奴才們,隻留了幾個親信,和劉太醫在身邊照顧。
喝下那碗黑漆漆的湯藥沒多久,黃菲兒便腹痛難忍開始作動了。八個月的胎兒並不大,可這催產起來,卻是要了命的疼。黃菲兒自幼嬌生慣養,哪裏受過這種疼,喊叫的望月居裏裏外外都能聽得到,這才驚動了遠在福寧宮中的遲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