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當真沒有綁什麼姑娘啊!有那我也是沒綁成的!”張員外赤裸著身子趴到地上不住地磕著頭,抬眼再看周遭還哪裏有什麼人,張員外哆嗦著身子趕緊又爬了起來。
石坪聽到那張員外的話後,立馬就開始往巨石村的方向趕。原本那張員外的府邸就離的特別遠,他那一來一回早就耽擱了不少時候,摸到那張員外的房子的時候已經是徹底入夜了。
按那張員外的說法,春草應當是跳了車之後徹底消失的,若果是從那樣快的車子上摔下來,十有八九能昏過去,他應當去那巨石村直接通往張員外的路上去尋一尋才是,可方才他已經沿路一直找過了卻沒一點兒蹤跡。
“或許……她回去了呢?”石坪呢喃著望向遠處漆黑一片引入夜色的山巒,咬了咬牙又提起略顯疲憊的身軀往巨石村方向的小院走。
不知是他的錯覺或是幻想,石坪竟然遙遙地就看到了小院方向的灶房那裏燃起了煙霧,就好像春草平日裏做飯的那揚起的寥寥炊煙。
石坪再也壓不住欣喜,連自己會輕功的事都給忘記了,直接從那樹梢尖端給摔了下來,壓垮了一堆草木,驚起大片大片隱在山林裏頭歇息的鳥雀。他摔下來之後,摸準了方向又趕緊爬起來往小院的方向跑去,碰了多少藤蔓同枯枝,將他身上那完好的布料給割裂開來,就連他那臉上也被尖利的樹枝劃開了幾道血痕。
“春草!”石坪撥開那攔著他前進的枯枝,衝著那不過十來步遠的女子喊道。
那背過身的女子好像還在忙活著給他準備菜肴,聽見了呼喚那略顯瘦弱的身軀冷不防地抖了一下。
石坪卻好像發了瘋似的三步並作兩步走衝了上去,想象著自己會從背後一把攬住了她,將下巴壓在她的發端,雙臂會把她箍得發緊,這樣才能同她訴說出他的擔憂同思念。
可他偏偏在觸碰到她衣料的那一瞬間醒悟了過來,人生生地給頓住了,怔怔地僵在原地,望著這背對著他的女子,往後退了兩步,寒聲問道:“你是誰?!”
那女子施施然地轉過身來,躬身彎了一彎,麵容柔和笑容甜美如水,相貌同樣不俗,溫聲回道:“妾身秋霞見過石大人。”
“妾身給大人做了些菜式,想必大人操勞一日定是辛勞,不如妾身先替大人將衣物褪下拿去梳洗?”接著那秋霞走了兩步上前,就要摸到石坪的衣襟。
“我問,你是誰?”石坪拔出劍來製止了秋霞上前的動作,寒聲再問。
秋霞並不慌張,好像篤定了石坪不會傷害她的模樣,躬身行禮低眉順眼又說道:“妾身是吳師爺送來的,他說如今大人身邊沒了個知心照料的定是不爽,就派了妾身來侍奉大人。”
石坪聽完就知道是那老狐狸的計策,撚了撚那名字,春草同秋霞?又冷眼看著眼前這泫然欲泣的女人,冷聲哼道:“滾!”
秋霞忽然就跪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哪裏尋來的帕子,就這麼跪在石坪跟前哭了出來,膚若凝脂的她襯得眼眸愈發通紅。
這一晃神倒是讓石坪看得有些愣神,那某一瞬竟讓他瞧見了眼前那同春草莫名相似的影子,仔細看著那眉眼間同他心尖上的那姑娘竟有五六分相似,這下更讓石坪驚慌。
“說!你的目的是什麼!”眼下石坪已是方寸大亂,麵無表情地將那秋霞踢翻狠聲問道。
“妾身沒有什麼目的!妾身隻是被吳師爺無意中救下被賣的女子,我們這樣的命賤如蒲草哪裏還有什麼目的!隻是有了這麼個機會能來侍奉大人,若是大人再將妾身趕走,妾身就隻能淪落青樓了!”秋霞趴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眼眸紅腫得像隻兔子,看得石坪更是心煩,好像總能在這秋霞身上看到她的影子一樣。
石坪眼不見為淨,一腳將那備好了的噴香的菜肴踢翻,轉身就進了小院將門給鎖上,臉上的情緒卻更加的暗沉,如果這是吳師爺給他送來的,那春草就極有可能在他們手上!
一套下來看得那秋霞驚訝的不得了,望著滿地狼藉眼睛裏逐漸染上怒意,憤恨地抬腳踩了踩上邊散落的菜肴,又趕緊躬下身去細細地收拾著破掉的碗碟。秋霞抬眼看向那燈火通明的院落,眸子裏閃過意味不明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