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被送進他們的房間裏頭,靜靜地坐在床邊上。石坪則是同那些留下來更親近的賓客吃酒,象征性地灌了兩杯之後趕緊往新房那邊兒跑,那些賓客自然也是心照不宣的,便也自顧自地喝著酒吃著豐盛的菜肴。
誰知石坪走了兩步就被攔了下來,那被邀來同是影子舊部的兄弟神不知鬼不覺地搭上他的肩笑道:“你這小子倒還真給爺遞請帖喝喜酒了啊!”
石坪沉默不語掙開了他就要走。
“你甭走啊!我和你說那姓吳的是三年前洛陵官府大人的得力助手,後來他們是分贓不勻才把那謀反事情給暴露了出來,也就想著拿瘟疫去蓋過這事,誰知道還能把他自個兒害死了!當時知道這事的就死剩了他一個……”
“我先前在洛陵城裏頭幫你們添置的房子你別忘了處理好再賣掉!”石坪懶得同他瞎聊,揚了揚手就直接走了,留他一個被後邊圍上來的賓客堵了個水泄不通。
春草在裏頭候了一陣便聽到外頭連聲問好,就知道是石坪來了。
那守門的婆子見石坪走近,趕緊給他遞上了一杆喜稱。石坪手上攢著那東西一時生了幾分緊張情緒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近的,就已經喜稱一撥露出了一點兒新娘細膩的脖頸來,手不住地又些發抖定了定神緩緩地將她那一層紅紗給掀了起來。
春草衝著外頭的燭光頗有些不適應地眨了眨眼睛,誰知這一星目流轉的完全映入了另一個人的視野裏頭,好不容易適應了那光亮,手上雖已經出了汗,但還是柔和地衝石坪笑,她哪裏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模樣顧盼生輝的,一顰一笑都極為動人,惹得石坪咽著口沫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反倒是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又一次染上了通紅。
一旁候著的媒人也見多了這樣的情形,趕緊出言打斷,給兩人遞上合巹酒。
春草麵紅耳赤的接過,石坪頗有些尷尬地也跟著接過,二人交臂又飲盡了那兩杯清酒。
媒婆了然地又捧過一碗羹粥,舀了一口遞到春草嘴邊,看著她喝了下去。春草哪裏知道裏頭給她喂的是生蓮子,咬了一下覺得不大對勁趕緊看向了那臉上帶笑喜滋滋的婆子。
“生不生?”那媒婆臉上笑容不改,又問道。
“生……”春草愣了一瞬,可話已經說出口了哪裏還有收回的時候,雙頰緋紅連忙低垂下了頭,也不敢望向站在身前的石坪。
石坪看著這繁文縟節有點兒沒回過神來,見春草那副羞羞答答的樣子也是忍俊不禁。
“姑爺和娘子就早早更衣入睡不要辜負這晚上啊!婆子我先告退了!”那媒婆極為識相地接過了石坪遞來的賞錢,趕緊退身出了房間,隻留他們兩人共處一室。
石坪同春草兩人相對而坐沉默了半晌,春草實在忍不住了,她坐著的床上還有各種蓮子花生膈著她呢,再加上那頭上厚重的發冠同一日不曾吃過東西,她哪裏撐得住,這下不是就晃了晃惹得石坪回神趕緊扶了上去。
“我替你取下來吧!”石坪略帶了點嘶啞的嗓音,目光如炬地望著眼前的美嬌娘。春草自然是垂頭應了一聲,也不管他的動作,羞的壓根兒就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這新娘子雖是配合,可那新郎實在沒那瓷器活能安安穩穩地將那堆厚重的東西給取下來,折騰了好一陣才把那頭冠給弄好。
石坪自然也知道她餓壞了,方才在弄那頭冠的時候就給她又捧了點菜式任由她自己吃著,這把頭冠取下來之後春草也吃了個半飽,抬眼看著眼前那鬢發間冒出汗來的石坪,不由得抬手擦了擦。
石坪撲鼻一陣粉香,惹得他好像渾身都燒了起來似的,連耳朵尖上也跟著紅了不少,趕緊一把抓住那伸上來替他擦汗的手,拉著就是不放。
嚇得春草倒是一陣慌亂,連忙說道:“石二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