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練練初火符,符篆這種東西,多練練沒有壞處。不過謝小滿,你練的時候給本仙師走走心,不要無緣無故的浪費本仙師的符紙!”
“這個不能怪我啊,我都說過,毛筆這個東西我用不習慣嘛。”謝小滿攤了攤手,想到了什麼,“郭璞你說,要是不用毛筆行不行?山上不是有石炭的麼?用那個當成筆,直接在符紙上畫的話,豈不是比毛筆簡單很多?”
郭璞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謝小滿:“你是傻的麼?符紙就是要墨汁才能有用,再說了,你要是用那個石炭,有些黑的符篆也就罷了,赤色符篆要怎麼辦?”
“用點染料之類的……”
郭璞一個拳頭垂到謝小滿腦袋上:“你給我好好練字!不要動那些歪腦筋!娘的!謝家這樣的士族大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連字都寫不好的家夥。”
“毛筆軟軟塌塌的,不好控製啊!”
“硬邦邦的石炭才不好寫東西吧?那起承轉合豈不是要生硬的緊了?”
謝小滿撇撇嘴,心想郭璞你個老頑固,你個沒見過世麵的東西。等明天老子就去弄點石炭回來,給你看看啥叫硬筆書法,讓你這個屯裏的孩子漲漲見識!
郭璞自然不知道謝小滿的腹誹,這時候見她不吱聲,就以為她被自己說服了。滿足的歎息一聲,郭璞揉了揉謝小滿的腦袋,語重心長的道:“你給本仙師好好練符篆,以後出門行走別丟本仙師的臉。本仙師這就喝酒去了,不是把房子燒了之類的大事不要來找本仙師……”
“喂!郭璞!”謝小滿頂著一坨被郭璞揉的雞窩似的發型,目光比郭璞還語重心長:“喝酒有害健康。”
“你能不能不要直呼姓名?嗯?”郭璞氣的胡茬都在抖,“有沒有點禮貌!有沒有點禮貌!”
“你又不讓我叫師傅,我有什麼辦法。”謝小滿吐了吐舌頭。
“叫仙師啊!叫郭仙師!真是的,你個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主,等哪天本仙師生氣了,一道雷雲符給你送回謝家大院!”
謝小滿衝他做了個鬼臉。
郭璞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又轉而瀟灑的大袖一揮,笑道:“至於喝酒嘛!天命這種事情,讓我活五十年我就活不到五十一。這樣一來,喝不喝酒的,與壽數又有什麼幹係呢?哈哈!”
說罷,悠然去了。
謝小滿辯無可辯,隻覺得郭璞這話不無道理,又分明在強詞奪理。
天命,天命。難道修仙之人做的不就是違天抗命之事?怎麼這時候又開始順應起來?
可若不是天命如此,自己為何會擁有千年之後的靈魂,又為何會踏上這條修仙之路?
修仙修仙,順逆之事,當真難以捉摸。
罷了,難想就先不去想,或許以後不想自明了呢。
拿起毛筆沾墨,謝小滿看著那沾滿濃墨的鼻尖就開始發怵。
她是真不會寫毛筆字,所有字都被她寫的歪七扭八,用這個東西來畫鬼畫符……啊不對,是符篆,就更加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