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存在即是威脅(1 / 2)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薛子承不會設置靈牆,可是他的身上,卻帶著這樣的法寶。

枝葉隻是尋常的樣子,一朵梅花斜著刺入長空,看起來還鮮豔欲滴著,仿佛剛剛從枝頭摘下。

它的名字叫做障目,隻要用靈氣輕微激發,就可以在周遭不大的範圍內形成一個圈子。在這個圈子裏,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會被淡化下來,讓靈氣再高的人,都不可能探聽到裏麵發生的事。

“原本準備這個,是為了防備趙國的修士的,沒想到,現在就派上了用場。”薛子承微歎一聲,“大將軍想要知道那夏花的來曆?其實您應該猜得到。”

“那人是衝著謝小滿來的?”桓溫麵色陰寒。

“是,”薛子承麵色蒼白,有些憔悴。他昨夜失血過多,雖然盡力將養,吃了不少自己準備下的丹藥,卻依舊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恢複,“將軍應該能夠記得,我曾經說過,這位謝小滿,活不了太長時間。”

這話,桓溫在納妾之前曾經聽薛子承說過,可是對於郗超來說,卻是最新鮮的言論。

他畢竟盛了謝小滿的不少次人情,從自己的兒子郗昌碩,到他的妻子劉氏,如果不是謝小滿的所作所為,很多事情如今都會變成另一幅模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謝娘子的年紀……”郗超略顯驚慌,這份慌張又終究在話語的後麵被壓製下來。

“不是年紀的問題。”薛子承搖了搖頭,“謝小滿的身上,有柔然的味道。”

“那是什麼東西?”

“不是東西,是神。昆侖一脈的大神。”薛子承說的嚴肅。

“我依舊不明白。”桓溫皺眉。

薛子承點了點頭:“在這個世界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其實不多。至於我。不過是碰巧經曆過一些事情,所以有些了解罷了。”

畢竟是昨日受了傷的,薛子承說到這裏,忍不住咳了起來。

咳嗽的聲音伴隨著帳篷外蕭瑟的秋風,聽起來有些荒涼的味道。

“傳說中,柔然已經千歲。他雖然被昆侖一脈的民眾稱為大神,可實際上。他並不是神。隻是人。一個最初普普通通的修行者而已。”

郗超眉頭深皺:“你是在開玩笑?就連從宗院的院首大人,也不過二百餘歲,聽說距離飛升也不過是一步之遙的?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上千歲的人?就算是有修為可以依憑,天劫這種事情,也早已承受不住了罷!”

“郗大人是明白人,隻不過。柔然的血脈的確與尋常人不同。他之所以能夠一直活著,沒有因為天劫而死去。也是有原因的。”薛子承蒼白一笑,“每過一段時間,他就會將自己的靈力分散成七十七份,自己的身體隻保留其中的一份。郗大人應該聽說過。天劫雖然是劫,卻隻是針對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修行者,普通人是沒有的。”

“我知道。”郗超點了點頭,“修為程度越高。天劫的威力也就越強。聽說上一次院首大人經受天劫時,長沙城外的一座青山,被削成了平地。”

“不是平底,是水溝。”桓溫道,“如今長沙城外麵的那道護城河,就是依憑著當年那道水溝修建而成的。”

三人陷入對自然力量的感慨當中,略微沉默。

“然後呢?那為什麼已經活了千年的柔然,還沒被劈死,或者是飛升成仙?”桓溫沉聲問道。

薛子承道:“正是因為他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將自己的修為分散開。天劫雖然逐漸形成,卻在最後關頭找不到人了,於是雷雲隻好悄然散去。”

“他這種手段……”郗超嗓子已啞。

“是在欺天。”薛子承蒼涼一笑。

“中原之地,可也有修士如此作為的?”桓溫敏感的追問。

薛子承搖了搖頭:“柔然的血脈與尋常人不同,這種事情,這個世界上,隻有他一個人能夠做到。分散修為這種事情,本身就已經足夠費力了。而最要命的,是收回的時候。他將修為散落出去,收回之時,卻無法全然將對方的修為和其他東西分開。所以說,與其說他是在拿回修為,不如說他是在吃人。”

“隻是,吃人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人的記憶、心情、感受……七情六欲,所有的一切,都會隨著柔然的吞噬,而進入柔然自己的體內。如果沒有最夠強大心境,柔然很可能會被這些心念所吞噬的。尤其是,在他‘吃下’第一個‘獵物’的時候。”

“劃分成七十七份,修為都是等同的,就連柔然留在自己體內的那一份也一樣。也就是說,在吃掉對方後,對方的心念強大程度,與柔然自己的心念並沒有什麼差距,這樣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並麼有絕對的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