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律肖:“……”
他一顆心都懸著,雖說不答應的幾率不大,可爽快的答應,卻基本也不可能。
他緩了緩,喊他:“伯父。”
“說下你父母的意思吧。”
孔律肖開口:“後麵我會讓我爸媽過來的。”
為庾亭語氣淡淡:“他們同意你們倆?”
孔律肖一時有些不明白,反應過來才知道他嶽父是在問他父母對為蔚什麼態度。
他挑了挑眉。
為庾亭看他臉上閃過的困惑,一副完全沒把這個問題列進去的模樣,顯然……不存在的問題。
他扯了下唇角,偏開頭。
孔律肖無奈低笑,端起酒杯過去碰了一下,再開口真誠的說了一句“抱歉”後,一飲而盡。
為夫人剛好拿著還亮著屏的手機進來,見他們在喝酒,勸孔律肖多吃點菜,某人心虛的低咳一聲,默默吃起了東西。
飯後為庾亭夫婦倆送他去機場。
分開時,孔律肖看了為蔚媽媽一眼,眼底抱歉,但她沒去注意,倒是為庾亭看出來了。
回去的路上,為蔚父親隨口問夫人說:“接什麼電話,接那麼久。”
“你寶貝兒女兒的,嗯,時間很難得。”
為庾亭默了默:“說和她男朋友在吃飯?”
“沒有,她沒提,我就沒說。”她一笑。
為庾亭輕哼了一聲,偏頭看了看窗外。
為夫人看了丈夫一眼,困惑:“怎麼了?”
為庾亭默了默,隨口說:“說她男朋友有些不合適了。”
“什麼?”
車子開過一排種滿杉樹的公路,倒映進一片青翠。
為庾亭心裏火氣被這一片養眼的顏色壓下去不少,想了想,開口:“兩人登記了。”
焦鑰愣住:“登記?”
“嗯。”為庾亭無奈的哼笑。
焦鑰不可思議的消化這一消息:“登記?他怎麼說的?為什麼不帶為蔚來。”
“不就是怕她被罵,趁她不在才來的。”為庾亭扯了下嘴角,“沒怎麼說,什麼都往他身上攬,就是來請罪來的,也沒敢指望我們就這麼同意了。”
焦鑰默了默,揉了揉眉心:“這個孔律肖……”
為庾亭沒說話,過了會,副駕駛座上的人問:“你怎麼跟他說的?”
“沒說什麼。”
“沒說什麼?”
“說了也沒用,我同意了他敢就這麼去籌備婚禮嗎?總歸得多跑幾次。”
“你……不應該不同意嗎?”
“……”為庾亭看了夫人一眼,失笑,“不同意,你覺得他會就這麼算了?”
“……”她不是這個意思,可這時候說同意,未免就不可思議了。
為庾亭開口:“我再生氣,也不會對他說那種話,十多個小時航班呢,飛機上不得心情差到度秒如年。”
他夫人緩了緩,輕歎口氣,失笑:“你倒還替他著想,還心疼呢。”
為庾亭語氣不怎麼樣:“他說是他等不及,我還能說什麼?”
焦鑰琢磨著這句話,又輕歎一聲:“他父母呢?”
說到這個,為庾亭心情舒暢了點,輕嗤了聲:“問了,這個問題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焦鑰默了默,開口:“在醫院那會兒,其實也看得出他父母對兩人的態度了,退一萬步講,即使不怎麼樣,他自己確實也是有哪個魄力護好心上人的。”
為庾亭不置可否,沒有說話。
為夫人想了想,看他:“所以,基本就這樣了?”
“什麼就這樣?這麼胡鬧,下次來再算賬。”
焦鑰失笑:“這次你都能不生他的氣,遑論下次再來。”
為庾亭瞥了夫人一眼,硬朗的眉峰微挑:“誰跟你說我不生氣?我不生氣他剛剛不斷敬酒又連連說對不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