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這人眼神比較好。”
劉鬱笑著昂起下巴指了指一邊高高掛在牆上的一副大中堂,蓋印上有著名字,桌麵上也置這幾張還未裝裱的字,也留著同樣的名字。
“李章虹”
這應該就是麵前這小女生爺爺的名字了。
小女生恨恨地瞪了劉鬱一眼,轉身跑上了樓。
劉鬱也安安分分地坐在了堂中的沙發上,觀察起這件屋子來。
牆壁是刷的簡單的白牆,屋子裏飄著著一股奇異的墨香,書桌蹲坐在地,色深紅幾近發黑,其上上毛筆斜依在一塊黃色石質硯台上,筆鋒潤澤,墨未幹,主人應該是離開桌前沒有多久,不知去做什麼了。
整間房子的裝飾很簡單,最多的就是主人親自寫的字了,不過劉鬱也看不懂,屁股底下的沙發是那種紋理粗大的布線交纏而成麵,看著倒像是鄉下老太太臥在其中安穩織毛衣的那種,坐上去倒是很舒服。
“道長,你來了,道長,小琦這個丫頭也不早說,我好去迎接你呀!”
劉鬱半個身子陷進柔軟的布沙發裏,雙手仍然穩穩地撐著那隻黃竹杖,準確地立在身體正前,搗在木地板上。
劉鬱在招影視作品中那種大佬的感覺,他以前總是看見各種電視劇中那些boss級人物就像這樣撐著一隻如盤繞雲端的手杖,汽車在緊張的追逐中被司機開的左搖右晃,裝飾華貴的房屋在外麵隆隆的爆炸聲中搖搖欲瑞。
可大佬們總是那樣靜靜地撐著手杖,或坐在汽車的真皮後椅上,或是像現在一般身姿昂揚地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麵容冷靜,不慌不亂,旁邊的美女秘書時而從木桌上端過來一杯茶水,笑容甜美地遞到你的手中。
“山鬱,有人來了,是修行人。”
坐在身旁的小遲輕聲提醒道。
劉鬱趕緊正了正神,自己的身邊沒有美女秘書,不過倒是有一個暴力女醫生。
“修行人?”
自劉鬱治好傷離開陳半仙之後,遇到的所謂修行人沒一個正常的。
淅川這類的遇到時身無修為,隻能算是江湖騙子,老狼倒是在山中苦修多年,不知歲月,可準確點應該叫“修行狼”。
最近又碰上一個奇怪的中年跟蹤狂,不知修的什麼法門,偏偏這個跟蹤狂實力強勁,第一次見麵就在劉鬱眼前滅了一隻玉屍。而花連醉身為鬼仙也被他擊成重傷,一人一鬼的過節擺在這,劉鬱本能的就對這人存在著一絲敵意,更別說這人現在整日跟在自己屁股後麵晃蕩,搞得劉鬱成天渾身不自在。
劉鬱想了想,自打來到這個世界,碰到過的正常一些的修行中人好像就三個,觀主,小遲,還有他自己。
劉鬱扭頭往樓梯處看去。
一個滿頭銀發的老爺子撐著一隻暗褐色的拐杖,步履穩健如風,從木製樓梯上一步一步走了下來,剛才那個有些傲氣的女生此刻小心翼翼地攙著老頭的一邊,眼中滿是緊張。
跟在老爺子後麵的是一個穿著考究的年輕人,劍眉星目,身姿挺拔,頭發精心地向後梳攏整齊,嘴唇輕輕地抿在一起,眼皮子微微耷拉下來,掩藏住那對星石般閃耀的眸子。
此刻劉鬱的眼神全被這個人吸引住了,這人整個就像是塊在黑夜中綻放著光澤的瑰麗寶石一般,渾身流淌著一股奇異的氣質,自然而然地就能將別人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乖乖,這家夥也太騷包了吧?”
劉鬱的眼角有些濕潤,這是最明顯的一個修行者的特征了,修行的人,往往是精神煥發,神采奕奕,讓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住目光。劉鬱也感到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可今日見到這個男子,他才知道什麼叫“黑夜中的螢火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