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蘇子諾身上淡淡的酒味,男人神色幽深看著雷靳炎。
“她壓力太大了。”雷靳炎瞥了眼自己孤零零落在半空中的手,似乎還殘留著蘇子諾身上些許溫度。
他收回手,無力的握了握,那溫度終究還是消散了。
“她需要休息,交給你了。”
戰勳爵低頭看著懷裏瞪大雙眼的女人,蘇子諾伸手又啪啪啪打戰勳爵的臉。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在她麵前晃,長得帥了不起啊?
戰勳爵一把抓住蘇子諾的手,在她掌心親了一下,蘇子諾一下就縮回去了,像是受驚的鹿。
戰勳爵翹起嘴角,掀起半截風衣,將蘇子諾往懷裏一帶,直將她嚴嚴實實鎖在藏青色的風衣裏,動彈不得。
“我……我要做手術,我要上手術台。”蘇子諾瞪大眼睛看著他,目光卻完全沒有對焦。
戰勳爵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個清淺的吻,“乖,你醉了,我帶你回家休息。”
“我沒醉。”蘇子諾絮絮叨叨道,“你信不信我現在還可以放倒你們兩個,不,放倒三十個!我超厲害的。”
“哦。”戰勳爵漫不經心應道。
哎嗨從戰勳爵的身後冒出來:“媽咪真是一會不看住就會惹麻煩的。”
雷靳炎看著她們漸漸遠去的背影,手指輕輕摩挲著蘇子諾遺留下來的報告。即便決定了放棄,可還沒有偉大到看著其他的男人擁抱她。
還好,那個男人是戰勳爵,除了他,沒有人配的上蘇子諾。
是他,自己也能服氣了。
雷靳炎深吸口氣,起身準備離開。誰知剛走出辦公室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默雲馳?他要幹什麼?
他抬腳跟上去,動作放的極輕。
突然默雲馳轉頭,雷靳炎立馬往後一閃躲進陰影裏。
很明顯默雲馳並沒有看見他,他轉過頭閃進一間病房裏。
那是霍謹言的病房,他究竟要做些什麼?
雷靳炎絕不認為默雲馳幾乎形如鬼魅的進入另一個病饒病房,會是什麼好事。
雷靳炎身形一閃,很快跟上。
隻見默雲馳站在霍謹言的病床前,他背對著雷靳炎,消瘦而絕美的容顏在隱秘的黑暗中,幾乎華麗的像是妖!
他幾乎隻是注視著霍謹言,看不見任何動作。
可正因為他什麼都沒做,在濃重的夜色,卻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過了一會,默雲馳轉過身,嘴角勾起華麗的弧度。
雷靳炎心底一緊,高大的身子微微顫抖,眼眸像是被太陽灼燒了般劇烈疼痛起來。
眼見默雲馳朝門口走來,他立馬迅速閃到一旁,聽著默雲馳的腳步聲徹底消失,雷靳炎才貼著牆壁彎下身大口大口呼吸。
他曾經看見過雷啟明年輕時的照片,剛才默雲馳的那個笑容,簡直和雷啟明一模一樣。
他究竟是什麼人?
又究竟對霍謹言做了什麼?
後知後覺的雷靳炎閃身回到霍謹言的病房裏,病房上的霍謹言一動不動,緊閉著雙眼。
雷靳炎眯起眼睛,難道默雲馳殺了他?
要是霍謹言死在聖米倫,無疑蘇子諾一定會受到影響。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放到霍謹言的鼻前,溫熱的呼吸打在手指上。
那默雲馳過來是做什麼?
雷靳炎聽見走廊那頭傳來腳步聲,他掃過整個病房。最後眼神落到大開的窗戶上,一個縱跳躍上窗台,隨後身影便消失在沉沉夜色之鄭
“怎麼這窗戶也不關。”霍老元帥口氣略帶埋怨走過來,“謹言身體不好,該怎麼照顧,你們心裏要有數。”
完他走到病床前坐下,看著早已沉沉睡去的霍謹言歎息一聲。
上保佑,手術一定要成功。
黑夜越來越深,蘇子諾一行人回到家時,哎嗨已經困的睜不開眼睛了。
戰勳爵單手把它抱起來,放在床上。
“戰二,你要好好看著媽咪。”哎嗨揉揉眼睛道,“不能讓媽咪傷心。”
戰勳爵點頭,給他掖好被子:“睡吧。”
等他回到客廳,蘇子諾坐在沙發上兩隻手捧著水,眼睛亮晶晶看著他,顯然已經是酒醒了。
“我……”蘇子諾咬了咬唇。
男人沒吭聲,隨意在她身邊坐下,“我第一次握槍上戰場的時候是執行上級命令,前往邊境剿滅一窩毒匪。”
“他們滲透了我們內部,命令下發的時候迅速劫持了十數人質。”
蘇子諾轉頭看著男人,房間裏沒有開燈。唯有冰冷的月光穿透窗戶均勻灑在男饒臉上,他目光凜冽看向前方,渾身嗜血的氣勢全開,仿佛已經身在戰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