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著呢(1 / 2)

秦遠修閉著眼,看出並沒睡實,如何睡得著,時不時輕哼一嗓,強力的隱忍著。

容顏看著這樣的秦遠修腸子都悔青了,當時怎麼就那樣粗心,他跑出去半天不回來她就該想到是身體出了問題。否則早飯沒吃,中飯又豈有不想吃的道理,他隻是看著謫仙一般,又不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如果早發現異樣及時將人帶回來,也不會平白遭這份罪。

昨天雖然也燒,但起碼睡得安穩,哪裏像今天。容顏急得快要哭出來,一下沒了主心骨,趴到他跟前問:“遠修,是不是特別不舒服?要不咱們去醫院吧?”這麼大個人,一直高燒不退總也不是個辦法。

秦遠修緩慢的睜開眼,看她緊張到掉淚的樣子,失笑:“傻丫頭,真擔心我會死啊,見過這個時代有感冒死人的麼?”唇齒打著顫,說話都不利索。不想讓她擔心,又實在疲憊得可以,眨了兩下眼,眸子沉沉垂下:“乖,別怕,沒什麼事,讓我安靜睡會兒。”

容顏嗚嗚的哭,咬著嘴唇不敢發出聲音。趴在他身邊又不敢離開,眼淚就一滴滴砸到他的床麵上。誰說感冒不能死人的,喝水還有嗆死的呢,她好歹也是學醫的,什麼稀奇古怪的死法沒見過。

秦遠修活蹦亂跳的時候每天都能將她氣個半死,便時常詛咒他哪一刻也能生個病臥床不起,好讓她清閑一刹。可是秦遠修真病了,明知離死是遠得很,但她就是害怕,怕得瑟瑟發抖。再想想這個世界上除了秦遠修也就再沒別人了,不論他是她的什麼,都是他在一手照顧她。誰說某一日跟秦遠修散了,她便可背著行囊遠走天涯,仍舊一片灑脫呢?早對他生出了依賴,不知不覺是否已經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連她自己都不敢想。隻知道每天早上沒有秦遠修一遍遍的催,她一輩子都不會按時吃早餐;隻知道嫁給秦遠修近三年從沒自己充過話費,卻也從未停過機;隻知道豪門水深火熱,打磨性情的本事了得,而她仍是最初模樣;隻知道……

秦遠修聽到啜泣聲,挑開眼皮,見容顏一顆頭埋在他手邊的被子裏,肩膀抖動。心裏軟成一團,明明是他病著,卻反過頭來心疼她。牽起嘴角,無奈的叫她:“過來,到老公這兒來。”

容顏堅持做鴕鳥狀,繼續低著頭。

秦遠修隻得微抬起上身,扯著手臂將人拖過來,果然哭得厲害,早上出門時是畫過妝的,這會兒全花了,衝出一道一道的痕跡。秦遠修抱在懷裏,即便麵目全非的樣子也覺得好看,怎麼看怎麼順眼。捏她的鼻子:“讓我瞧瞧,這是怎麼了?哭什麼?害怕了?”

容顏哽咽得說不出話,被他抱在懷裏更是一陣委屈,百感交集大抵就是這個樣子,說不清道不明的。

秦遠修不故手上的針,抱著她輕輕的拍:“怕什麼,平時不是挺生猛的麼,發個燒又不會死人。你們老師就沒跟你們說過,適當的燒一燒是好事?怎麼上的大學啊,說沒注水誰信呀。你困不困?嗯?過來跟我一起睡。聽他們那意思晚上不是還有活動。”像發生了乾坤大挪移,角色有了置換,之前還是容顏一臉擔心,此刻被藏在安樂窩裏不多時就睡著了,啜泣聲漸漸止息,隻睡夢裏時不時抽搐一下。他手上的針早就滾了,起了個大包覺出疼來被他一手扯掉。看著她的睡顏無可奈何的偏了頭,像是滿足的笑了笑。不把自己當回事了,病也跟著好了大半,不再像剛剛那樣難以忍受,全身開始回暖。低頭看她,貼在耳邊難得的柔情嗓音:“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呢?妖精。”

沒想到秦遠修和容顏晚上能過來,不禁讓大家夥喜出望外。本來劉小下午給容顏打過兩次電話,問秦遠修到底怎麼樣了?從沒見容顏這麼亂過陣腳,聽筒裏帶了哭腔:“怎麼辦?不是太好,還發高燒呢,打上針了也是睡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