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修一臉黑線,每個男生宿舍都有一些不為外人道的齷齪事,就像臥談會時幾個大男生漆黑中會目放狼光,什麼話題都能被扯出來。走出去個個一臉純情,裝得跟嫩草一樣,絕不會有哪個男人肯爆私說昨晚你還是我的幻想對象來著。
記不得大幾的時候了,有一段時間校外常有麵相白皙的小白臉被攔截,一時人心動蕩嚇得有幾分姿色的男妙人不敢出校門。那段時間秦遠修也不出,不打遊戲的時候就躺床上看天花板。他長得實在風華,都為他捏把汗,正當風口上其他宿舍來竄門的看他躺在床上無事可做愣了一下神,對他的名智之舉一片欣然:“清白重要,清白重要。”
隻有宋瑞知道,重要個屁,多少男人扒不得被劫色,這年頭出兩個有那種魄力的女流氓容易麼?多珍貴。說他秦遠修表麵荒唐內心純良誰信?惹惱了秦號天被凍結了銀行卡沒收了跑車倒是真的,有出門逍遙的資本麼。
可是秦遠修自然不會那麼說,現在跟當年敷衍眾人的說法如出一轍:“要知道,男人也是很看重清白的,由其是我。”然後把當年的那場細小風暴跟容顏大體說了說。
容顏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原來這樣,看來男人也不容易,也是危險重重。”還以為道德淪陷風險隻是女人的,當年光聽說女學生在學校被欺負,為湮滅風聲保研的就不止一兩個。
“想什麼呢傻老婆?”秦遠修挑起她的下巴。
容顏皺了皺眉,一臉認真:“你當時還不如多出去轉兩圈呢,又不吃什麼虧,興許不用努力就讀研了。”
秦遠修徹底沒話說,半天憋出一句:“感情你是渴望自己的老公被劫財劫色?”
容顏本想給以肯定回答,可見他眉梢隱隱跳動了兩下,違心的搖了搖頭:“不想。”
秦遠修得到滿意答案,像表揚小孩子一樣,摸摸她頭頂:“哎,這樣就對了。走,跟老公上樓睡覺。”
兩人同時翻找睡衣去洗澡,秦遠修行頭簡單快她一步,走出兩步回過頭壞笑著說:“要不,一起?”
容顏狠狠白他:“你怎麼不去死?”
秦遠修做勢回來拉她,容顏所有勇氣頓掃一空,窩到床角做垂死掙紮狀,那意思像說,你敢過來?過來我死給你看。秦遠修一下就笑了,一甩頭發轉身去浴室,悻悻然:“就沒跟女人洗過澡,你不願意我還嫌別扭呢。”
容顏鼻尖都出了層細汗,秦大少風流成性該閱人無數吧?裝純吧。
這就是兩人的相處模式,從來也都像沒有隔閡,隻要秦遠修先一步低頭,兩人轉眼就能融洽得情深似海。秦遠修說了,誰說當過兵的,扛過槍的,同過桌的就鐵杆了,同過床的更沒有隔夜的仇。床尾都不必去,轉眼就能合得前嫌不計。
那晚瘋瘋癲癲的說了什麼,隻怕他自己都忘記了。反正容顏是這樣認為,畢竟秦遠修整個生活意念都是懶洋洋的,很少記得一些無聊的人或者無聊的事。容顏甚至常常想,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會被秦遠修當做無聊的人湮滅在記憶的海洋裏,路人甲一樣,或者像過時的同學,看麵相熟悉,除了一個綽號卻無論如何再叫不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