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車裏,秦紹風慢吞吞的瞥視她:“你男人呢?怎麼不罩你了?”這話聽起來像有什麼情緒。
“上班呢,他不知道我來這裏。”白林是中途召見,急急如律令將她都殺個措手不及。真是越來越精明了,知道怎麼躲開秦遠修的爪牙。再說女人之間的事,她也不想次次拉上秦遠修。
秦紹風坐著不動想事情,認真地眯起眸子。
容顏見他不走,催促:“開車啊,想什麼呢?”
秦紹風施施然的轉過頭,反應如斯遲緩還真是頭一回,思維一再再跳躍想起容顏口中那個“咱媽”嚼在嘴裏覺得溫馨一片,很有味道。嘴角噙著笑轉過頭煞有介事:“哎,你說,等我娶了老婆,再跟我稱呼媽的時候也稱‘咱媽’對不對?”
容顏一愣,不知道話題怎麼瞬息轉移到這上邊來的,之前口頭上說過什麼根本沒在意,轉眼也就忘記了。按理說沒錯,點了點頭:“是啊,婆婆不就是媽麼,她自然要隨著你叫。”就像她隨秦遠修一樣,否則認識白林誰啊。
秦紹風扯了扯嘴角,笑得清風和絢。
容顏汗毛豎起:“秦紹風,你笑得好奸詐。”
“傻樣。”秦紹風瞥她,發動車子離開。
容顏越看越覺得他有少男懷春的嫌疑,細細瞧他一眼,長成這樣周邊的花花草草該生長旺盛,有那麼一兩個看順眼的也不算難事。笑嘻嘻的湊上些,一臉好奇:“秦紹風,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媽為你張羅娶老婆的事了?”那一晚聽他跟白林講電話,隱隱約約談及一語。
秦紹風本來自若的打著方向盤,聽到容顏的話明顯一愣,怔怔的轉過臉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她。眼中光色崎嶇轉換,堂堂一個大男人一直快言快語的,這一刻像有欲語還羞之感。容顏越發覺得問對了,看樣子有戲。追問:“問你呢,說話呀。”
秦紹風不自在的轉過頭專心看前方路況,淡淡的說了一句:“心上人好像是有了,不過沒誰逼我娶老婆。”
容顏瞠目瞧著他,最後安穩坐回去咂咂舌:“一聽你就沒說實話,有就有,沒有就沒有,還好像有呢,不想說就算了。”
秦紹風也覺得喜歡一個人不是件模棱兩可的事啊,所以在他認真徹底的想明白自己的感覺前還不敢太下定論。隻限於一些膚淺的感受,看不到一個人時會惦記,看到了心情會沒由來燦爛歡快,看一眼聊一句都是種愉悅的消遣,更看不得別人打壓欺負……依循著這些感覺初步定義便覺得好像是有了心尖尖上的人。不敢深想,真想明白了又如何是件輕鬆平坦的事,跟其他的女人畢竟不同,不是能夠輕易娶回來當老婆的。側首睨她,副駕駛上的人陷在光影裏,像他心頭的那團柔軟,模糊的看不清楚。
微不可尋的歎了口氣,別過臉去看窗外。
以往秦紹風最喜歡拉著容顏幹這幹那,從來沒把她當嫂子看過。在容顏看來也無甚特別,就像好朋友一樣。秦紹風人不簡單,可是跟她相處起來就在玩遊戲的時候會耍點小聰明,最終效果也是逗得她捧腹大笑。便不排斥,畢間秦家除了秦遠修之外,難得有一個人的胳膊肘兒是稍微拐向她的。
但秦紹風今天眼見沒什麼情緒,或者意念也是後來才低落下去的,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嘴上若叼根狗尾巴草的話就是十足的浪蕩子了,非勾肩搭背的拽上容顏一口一個“好兄弟”的招呼著去花樓賭坊才應當時的他眉眼間滲出的勁頭。這一刻儼然喜靜,規矩的問:“去哪兒?送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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