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安月拿眼睛白他,好笑:“得了,你秦紹風太有模有樣了,我承受不起。”頭一偏,輕靠到他的身上以受力點支撐著她忽感疲憊不堪的身體,一刹間的滄桑像鋪天蓋地:“是不是覺得今晚的我特別可笑?”像被人徹頭徹尾的冷了場,有生以來還真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秦紹風“哇哇”的叫起來:“哎,閔安月,有你這麼揭人傷疤的麼?今晚這場麵好像是我比較可笑吧?”
閔安月看看他,開玩笑:“是挺可笑。”
秦紹風低著頭輕笑,嘴角的弧度拉得很大,整個人看上去卻很安靜,靜到過了火,讀出來的感覺叫沉寂。上竄下跳的秦紹風身上何時有過這種沉悶壓抑的氣息,何其難得。彈掉一截煙灰,靜靜的重了句:“我也覺得特別可笑。”就算沒有今晚的事,愛上了自己的嫂子算不算可笑?一口煙沒吐順,嗆到嗓子眼,悶聲咳起來。真想不顧形象的捶熊頓足,問問自己真就這麼傻?!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這個青秀是有幾分青秀,但終歸算平常得緊,豔麗程度連身邊這個閔安月都不及,偏偏就能虜獲他的心,並且一開始就五花大綁,捆綁得死心踏地,爭都爭不開的。
以為他秦紹風注定要遊戲花叢中的,沒想到有朝一日竟摔得這麼不經意。
閔安月偏著頭認真打量,一臉一眼的窺探,分明在他身上看到點兒什麼。
秦紹風吊兒郎當的笑起,一伸手把她的臉扳過去,哼哼:“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小心我愛上你。”
閔安月打落他的手,一下便笑了:“這個我不害怕,你是愛上了誰,但不是我呢。”
秦紹風眸光滯了滯,不承認也不否認,轉過臉看天際,凶猛的抽煙。
閔安月知道她猜對了,輕輕的問:“你不會愛上你大嫂了吧?”問出來不禁打了個顫,覺得秦紹風這是遇到了坎,天下什麼女人不好愛,非愛上容顏?!神色一轉,發現自己做這種想法的立場微薄,她何償不是,天下什麼男人不好愛,卻非秦遠修不可?!那分明就是個花花公子的。
秦紹風聽到“大嫂”兩字就刺耳得異常難安,本來還想跟她這麼站一站的,一下沒了說話的興致,丟掉煙問她:“自己開車來的?”
閔安月起身把車門讓出來,拉緊衣服,點頭:“開車來的,先走吧。”
“那自己開車小心。”秦紹風說了句,上車離開。
閔安月一個人站在停車場裏失神,指尖動了動,後悔沒將秦紹風要一支煙再放人離開。
秦遠修自打會所裏鬧了一場脾氣,出來後反倒一句話都不說了。靜靜的開著車,標準的目不斜視。
若單純的安之若素倒好了,偏偏就像挾持人質攀到世界的最高峰,強烈的低氣壓讓人怎麼呼吸順暢?容顏小心意意的側首打量,一遍遍的喚:“遠修……秦遠修……遠修……”
男子驀然側首,眼如寒釘,光如利刃,容顏警覺的一縮脖,再不敢叫魂似的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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