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蕭銘揚靠在躺椅上,滿心惆悵。
這樣的日子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可是他快要堅持不住了。每天隻能遠遠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孩子,他真是恨透了這種感覺!
見蕭銘揚緊緊握著躺椅的扶手,手指都泛白了,阿九擔憂地說:“主子,要不咱們先不住這了,省著您看著心煩。”
“我的女人和孩子在這,我不住這裏要去哪?”
蕭銘揚有些疲憊地閉上眼,起身就打算去問問萬悔,雨晴什麼時候才能動手術。
說起來,蕭銘揚覺得這個萬悔也很奇怪,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很特別,說不出來眼神裏到底包含著什麼。按理說,蕭銘揚應該很討厭這種放肆的眼神,可是不知為何,他對萬悔沒什麼脾氣。
萬悔正在整理醫書,看到張凱楓的身影,笑容慈愛,說:“你來了。”
萬悔的眼神讓蕭銘揚感覺很別扭,他垂著眼,點點頭。
徑直坐在萬悔對麵,蕭銘揚想不通這人的眼神為什麼那麼殷切,明明自己已經表現出一副疏遠的態度,這人怎麼還是會熱戀來貼冷屁股?
看著蕭銘揚,萬悔笑道:“你來,是要問問雨晴的情況?”
“嗯。”
“雨晴這些天恢複得很好,這也多虧了你的隱忍。銘揚,你的確是一位好丈夫。”
不自在地調整下位置,蕭銘揚冷聲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叫我蕭先生比較合適。”
“稱呼什麼的,很重要嗎?”萬悔笑看著蕭銘揚,眼神深沉。
在沒見到蕭銘揚之前,萬悔覺得自己對他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如果有的話,那也是愧疚。可是當萬悔看到蕭銘揚的時候,才理解了什麼叫做血濃於水。他想將近些年虧欠蕭銘揚的,盡己所能,全部償還給他。
但是萬悔沒有考慮過,蕭銘揚會不會接受他的補償。
將頭轉向窗外,蕭銘揚冷著麵容,說:“當然有區別,這個世界上隻有我的親人和朋友才會這樣稱呼我,而我和萬大夫之間,似乎還沒有熟到可以稱呼名字的地步。”
雖然被冷顏相對,可是萬悔並沒有灰心,他覺得能這樣看著蕭銘揚,就已經很知足了。
被萬悔的眼神盯得實在難受,蕭銘揚轉移了話題,問:“你能具體說一下,雨晴什麼時候做手術嗎?”
“這還要看雨晴的恢複情況。不過,如果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最多一個月,就差不多了。”
一個月……
蕭銘揚知道,他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把炫兒接回來。
他已經接到內應的消息,說炫兒在蕭家很安全,老頭子很喜歡炫兒,似乎想把他培養成為未來的接班人。
隻要炫兒安全,那他就有時間運籌帷幄,保護好自己的兒子。有他的人在保護炫兒,蕭銘揚並不擔心炫兒的安危,他隻希望雨晴能早些康複,自己就不用日日擔心著她的健康情況了。
眼神凝了凝,蕭銘揚起身就要離開,可是萬悔忙在身後叫住了他,說:“年輕人,不管做什麼選擇,一定要思慮周全!”
蕭銘揚覺得萬悔的話很突兀,自己和他也才認識短短幾天而已,他幹嘛一副長輩的模樣和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