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息怒。”
“息怒?你讓本宮如何息怒?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叫他如何甘心?
寧斐然狠狠的瞪了謝放一眼。
有一點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更想不通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分明他的計劃已經做得萬無一失,血蠱早已被種在了暴君體內,他也是親眼看著暴君喝下了自己的血,這幾天月華苑守衛森嚴,怎麼會讓一個失去了神智的人跑掉?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殿下,您不是說喝下您的血需要承受七天七夜常人難以忍受惹痛苦才可以,可是今天分明才是第五天啊,難道是那暴君承受不了痛苦狂性大發,這才以暴力轟開了密室的門?”
謝放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不可能。”
寧斐然想也沒想的反駁。
無論是密室的建造,還是禁錮盛雲嵐的鎖鏈,抑或密室門上的鎖都是經過特殊加固的,即使盛雲嵐已經成了血蠱人,也不可能衝破的。
可是為什麼?
那些禁錮盛雲嵐的鎖鏈分明是被人用強大的內力給轟開的。
難道說是他低估了那暴君的潛力?
寧斐然的神色越發的難看,甚至有些扭曲,差點連自己多年苦心經營維持的形象都要繃不住了。
如若真是如此,那他豈不是失了一個強到逆天的助力?
不行,無論盛雲嵐是怎麼衝破這裏離開的,又去了哪裏,不管是付出什麼代價,他都一定要將人給找回來。
盛雲嵐這個人隻能落到他的手裏。
“吩咐下去,不惜一切代價找到盛雲嵐,然後將他帶回來。”
“是。”
謝放領命。
“然哥哥,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柔弱甜膩的聲音自寧斐然的身後傳來。
“月華,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好生休息?”
寧斐然的神色頃刻間褪去了所有的陰霾氣怒,隻餘下無限溫柔。
“還不是因為擔心你。”
赫連月華蓮步輕移到寧斐然身邊,踮起腳尖為他理了理淩亂的額發。
寧斐然則是將自己身上係著的披風解了下來披到了赫連月華的身上,並仔細的為她攏好了衣襟。
“月華,這裏風大,切莫任性,我送你回去吧。”
“好。”
赫連月華嬌羞的依靠在了寧斐然的懷裏。
...
是夜。
睡了一天的盛雲嵐終於睡醒了。
她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便下了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隨後又往自己嘴裏塞了幾塊糕點。
須臾,穿著一身夜行衣的盛雲嵐從自己房間裏的窗戶一躍飛出了客棧。
盛雲嵐從月華苑裏離開的時候便繞著整個偌大的府邸轉了半圈,大體的建築路線她心裏多少有點譜,隻是關押影風的地方,她卻是一點眉目都沒有。
如今夜黑風高,盛雲嵐再次光顧了月華苑。
她並沒有因為今夜月華苑整體戒嚴而有半分退縮,估計就連寧斐然也絕對不會想到,她會在今夜突然降臨。
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還是早上離開之前那棵大樹,盛雲嵐順著樹幹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