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心口一堵。
冬梅道，“男子風流一些很正常，隻是太子妃性子桀驁，怕是接受不了。”
三人討論著走遠了，沈言將送到唇邊的點心放下來。
“碧霞。”
碧霞道，“娘娘有什麼吩咐。”
沈言道，“洗洗睡吧。”
碧霞邊打來溫水邊道，“奴婢猜，這一切都是巧夫人挑撥離間，娘娘可不要放在心上。”
沈言疑惑道，“我把什麼放在心上了？”
碧霞心頭一歎，太子妃娘娘就是這樣，哪怕在意，可也要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獨自一人咽著苦楚，這種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墨公子這段時間都沒有往這裏來，難道真的對別的女子上了心麼？
她本來還以為，墨公子和太子妃是良配，誰知道，墨公子會傳出這麼些消息來。
戲園子裏，水袖舞動，花旦妙不可言的唱腔空靈飄渺，猶如將人帶入不真實的夢境。
身邊的座位落下一個人，沈言隱約聞到一陣蘭香。
“三殿下也有閑心來看戲麼？”
楚澤淡笑，“突然想聽戲，沒想到太子妃也在。”
沈言不管他是有意來的，還是無意，她閉目養神，“楚澤，你為什麼要瞞著我？是不是因為那個人，你不好說出來。”
楚澤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太子妃勿怪，總有一天，本殿會給太子妃一個交代，既然我們合作，本殿就不會有私心。”
“是嗎？”沈言靜靜反問，“你可以有私心，我也有，但是我們之間，該坦誠的時候還是要坦誠。”
楚澤頓了頓，“你放心。”
沈言越來越困，不知不覺身子歪斜，靠在一個堅實寬闊的肩頭上，逐漸睡了過去。
柔嫩的臉龐貼著肩膀，仿佛有什麼在心底幾出圈圈漣漪，楚澤神色浮起難言的微妙，他一動不動，生怕驚醒了肩頭上的人。
沈言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因此這一睡睡了兩個時辰，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頭天已經逐漸黑了。
她才發現，她正靠在楚澤的肩頭上，而且，還有一縷口水打濕了他的衣裳。
沈言很窘，非常窘。
“不好意思啊，我太困了。”
碧霞在一旁捂著嘴巴笑，董平也咳嗽了一聲，轉過身去，當做看不見。
沈言拿出帕子，擦拭楚澤肩頭上的痕跡。
楚澤微微勾起唇角，“太子妃何必見外呢，你若是累了，什麼時候都可以靠。”
可是，他們之間不是那一層關係啊，沈言也沒有往那方麵想。
“隻有這次，下不為例。”
沈言揉著眉心，明明身邊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這個便宜不占白不占，可是她才發現，她遠遠沒有她以為的放得開。
哪怕墨君逢已經做到這樣的地步了。
楚澤眸子微微一黯，可是卻沒有說什麼，“該是用晚膳的時候了，太子妃餓了吧。”
走出戲園子正廳，沈言捕捉到遠處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抬眼一看，墨君逢立在一處水榭上，靜靜地看著他們，神色蒼涼幽遠，眸子仿佛凝了萬古的黑暗。
沈言想到沈巧兒說的那些話，她很想去當麵問問他，可是，她竟然沒有這個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