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樁交易,也不過是給了迦辰一萬兩黃金,買楚澤的命,到底也值了,就算楚澤不死,也會受到不小的牽連。
“他能有什麼好主意?”楚懿嘲諷,“經過了這一次,父皇是不會輕易信他了。”
頓了頓,“是太子妃接應的吧。”
“正是,三殿下還喝醉了,也是太子妃送回了三皇子府。”
楚懿冷哼,心頭又暗罵了一句“狗男女”,悶悶地喝了一口酒。
他恍然想起,已經有好幾年,沈言沒有給他一絲溫暖了。
猶記得在塞外,她哪一次不是身先士卒,擋在他的麵前?那是用性命在保護他。
可是現在呢。
楚懿越想越氣,將杯盞狠狠地擱在桌上。
他煩躁地起身,去逛園子,經過沈言院子的時候,看到沈言站在那一扇黑狐狸畫的屏風前,頗有閑情逸致地欣賞著,可是眉眼卻藏著一抹久遠的悵然。
果然,她和這個男人,很早就有淵源了。
難怪,她可以放下墨君逢。
然而,不管她的情路如何,都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他隻能在一旁看著,無力改變什麼,說不盡的懊惱憾恨。
楚懿終究還是默默離開。
沈言側首,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真好笑啊,她的一個錯認,讓楚懿白得了這麼好處。
原本她以為,楚懿再如何,可曾經也善良過,原來此人從來都這般自私。
現在所有的都明白了,她反而更加釋懷。
次日,董平扶著三殿下,一步步踏上台階,到了皇帝寢殿門前,楚澤抬手,“放開本殿,本殿自己走。”
“三殿下,您的傷,大意不得呀。”
楚澤搖頭,“在父皇麵前也要你扶著,成何體統。”
聲音雖然壓抑沙啞,可皇帝還是聽見了。
“三殿下,請進吧。”
齊公公走出來,看到楚澤的模樣,不由得吃了一驚。
楚澤臉色蒼白,嘴唇沒有絲毫的血色,額頭上沁著細汗,他雖然艱難地挺直著身軀,可是卻讓人擔心,他一不小心,就會委頓下去。
齊公公要扶,楚澤隻是道,“本殿能走。”
齊公公隻好虛扶著人,進入書房。
楚澤跪下,“兒臣拜見父皇,兒臣出征一趟,不能大勝而歸,還請父皇降罪。”
皇帝盯著他,眼眸一派黝黑,“你的傷還沒有好?”
楚澤闔了闔眼,仿佛在極力克製疼痛,“上一次受的那一劍,正是第一次勉強愈合的傷口,再加上馬匹顛簸,途中又遇到埋伏,不免裂開。”
“埋伏?什麼埋伏?”
皇帝皺眉。
“兒臣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隻知道他們埋伏在半路,在兒臣等經過的時候襲擊,兒臣帶傷在身,靠手下拚死保護,才留下一條命,得以回來見父皇。”
皇帝看到他這個樣子,倒不好提冰魄的事情了。
“你先回去養傷,等養好了,朕有事情要問你。”
皇帝神色冷黑糾結,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