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殤不動聲色一路跟著,直到看到鬼穀子**入了離王府,才揚笑追了進去,這家夥果然是有目的而來得的。
兩人落在院中高停上,鬼穀子懶散地倚做在圍欄上,深深呼吸,嗅著亭子裏殘留的酒香,沉溺而無法自拔。
白無殤慵懶懶在他對麵坐下,一腿支在圍欄上,手隨意搭在膝蓋上,十足的痞子氣,笑嗬嗬道:“兄弟,來頭不小呀。”
“嗬嗬,對無殤大人來說,也不過是開鎖匠一個,無足掛齒。”鬼穀子笑著,聲音詭異而蒼老。
白無殤那搭在膝蓋上的手,擺了擺,又輕輕拍了拍,閑適不已,笑著道:“不然不然……應該說對我們慕容大夫來說才是不過開鎖匠一個。”
“對大人也是如此,大人和薇薇還分你我嗎?”鬼穀子笑道,輕輕一揚手,高亭頂便掉落了一個竹青色的酒葫蘆。
白無殤蹙眉,立馬仰頭一看,圓形凸出的亭頂上竟吊滿了密密麻麻的酒葫蘆。
鬼穀子喝了一口,遞給白無殤,道:“無殤大人,嚐嚐味,十三爺珍藏的桂花釀。”
“嗬嗬,十三要是知道了,非得吼死你不可!”白無殤開懷大笑,沒有接他的酒葫蘆,亦是輕輕一揚手,落了個酒葫蘆。
兩人相碰,開懷而笑,悶頭一口喝盡,良久才齊齊扔掉葫蘆,相視而笑。
“好酒量!”白無殤笑道。
“不及無殤大人,聽聞無殤大人曾在南詔千桌宴上了,千杯不醉,千杯揚名南詔!可惜,當時在下不在南詔,無法親眼目睹。”鬼穀子笑道,蒼老的聲音裏透出了些淒涼,透著酒味,真真就是個曆盡滄桑的老者。
“嗬嗬,那也不過是三年前的事情,那可是沉家出資設的千桌宴,你怎麼會不再南詔呢?”白無殤笑著問道,終於繞道了正題。
“四處漂泊慣了,怎麼一定就在南詔?”鬼穀子反問。
“是嘛,剛剛沉家公子似乎跟你很熟呀!”白無殤還是笑,又揚落了一個酒葫蘆拿在手中把玩,慵懶倚坐,狹長好看的雙眸裏透出了深邃的玩味,意味深遠。
“他們,認錯人罷了。”鬼穀子解釋道。
“這樣呀?那……大人我要的東西呢?”白無殤問得很隨意,聲音卻是沉的,轉頭朝花園中看去,線條好看的俊美輪廓在被昏暗中被月光勾勒得幾近完美,右眼角下一公分處的那顆淚痣,在淡淡的月華下恍如是真的掉落在眼角的淚水,美得如這秋夜一般淒涼。
“大人也跟了去,想必大人弄錯了,沉公子並沒有大人想要的東西。”鬼穀子還是笑著,閑聊一般說道。
“哦……如此呀……”白無殤恍然大悟的樣子,緩緩仰頭看向了頂頭密密麻麻的酒葫蘆,狹長好看的雙眸緩緩眯起……看了好久好久都不說話。
鬼穀子立馬坐直了身子,有了戒備。
然而,白無殤並沒有多大的動靜,伸了個懶腰,緩緩起身,“你算薇薇手下的人,不屬大人我管轄,隻是,別怪大人我沒提醒你,慕容薇可不是好伺候的主兒。”
說罷,淡淡微笑,轉身便要走。
“你什麼意思?”鬼穀子立馬出聲,終於,這個聲音不在蒼老,有些急、有些低沉,一聽便猜得出年齡,應該就二十出頭。
“字麵上的意思。”白無殤繼續往前,吹著輕快的口哨。
“別動我的酒,我就告訴你你想要的東西在哪裏!”鬼穀子認真說道,比起賭來,酒更是他的要害,伺候慕容薇倒是其次。
白無殤這才緩緩轉身,一臉無害的微笑,道:“其實,大人我還可以給你更多美酒,殤國冰雪叢林挖出來的三潭千年雪花釀,千杯不醉的人隻稍一口便可酣醉三天三夜,你嚐過沒有!”
鬼穀子頓時一個激靈,整個人都僵硬了,千年雪花釀……這可是酒中帝王!
白無殤緩緩走近,湊近鬼穀子耳畔,低聲:“沉笑,是生是死?”
鬼穀子驟然後退一步,隱在黑袍下的黑眸深邃而透徹,白無殤沒再多說,靜靜地看著他。
突然,鬼穀子笑了,“我果然沒找錯人。”
白無殤倚坐在一旁圍欄上,鬼穀子亦坐了下來,兩人還是舉杯對碰。
“你要的東西不在沉醉手上,他不過是拿開鎖當幌子,四處找我罷了,真品在沉家禁地,我偷偷進去見過一次,那地方有金蟾守著,沒辦法靠近。”鬼穀子說道。
“沉醉手中的是仿製品?”白無殤問道,這事情是流戩查的,他可從未出錯過。
“嗬嗬,正是在下仿製的白金寶函!當年為了偷那東西,我仿製了不少偽品,不慎被沉醉發現。其實,沉府的真品並不是白金寶函,而是第四層的銀寶”鬼穀子說道。
“所以,這是你離開沉家的原因?”白無殤問道,微微驚詫著。
“算是一個原因吧。”鬼穀子說道。
“你找我們,也是為了這八重寶函?”白無殤問道。
“確切的說我找的並不是你們,不過是偶然,我以開鎖為名就是想遇到有能耐尋找八重寶函的人,今日若是軒轅烈先找到我,或許我就不在這裏了。”鬼穀子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