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麻麻亮,宇文魄一身雪白錦衣和歌烈離開了世子府,行事低調,無人送別。
兩人前腳一走,上等丫鬟廂房最左邊那一間屋子悄悄打開,一抹纖瘦黑影飛快出來。
尤傾慕將黑包掛到胸前跑到牆角,望了望幾顆桃樹,挑了一顆最高的爬上去,輕輕鬆鬆跳到牆頂縱身而下。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拍了拍手心裏的泥土,她回頭看了眼高高的世子府牆,大拇指蹭了下鼻翼。
驕傲道:“不帶我,我自己不會走嗎?”
太陽都快曬到屁股了,翠菊見尤傾慕還沒起床,便去叫她。
可門一推開,裏麵壓根就沒人,桌上茶具盤邊放了一封秀娟字跡的信。
翠菊,我跟著世子出征了,勿念!
是流火王朝的字形,尤傾慕昨天看了一堆人物小傳,就已經學會了這個朝代的字。
翠菊拿著信抖了抖,一臉鬱悶,又沒人可以去訴說,唉聲歎氣了一陣便飛鴿傳書告訴世子爺。
半日後,宇文魄和歌烈正在一個小茶館裏喝茶,尤傾慕一身黑衣戴了頂鬥笠坐在兩人身後方一張椅子上。
她粗著嗓子要了一碗茶,喝著茶瞅了眼宇文魄的背影,嘴角一揚,心情大好。
看來她在現代那些年的魔鬼訓練不是白受的,跟得上他們這群高人。
宇文魄端起碗茶水緩緩飲了口,問歌烈:“以現在的速度,明晚能到達邊境吧?”
“能,不過路上我們不能休息,還要連續換馬。”在外麵歌烈稱呼世子為少爺,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關注。
“嗯。”頓了下,他放下茶碗,像是自言自語:“那丫頭這會兒會鬧脾氣嗎?”
歌烈嘴角抽了抽:“屬下不知。”
被世子念叨的丫頭默默喝完茶水,拉低鬥笠遮好自己的臉。
宇文魄看了眼飄了幾朵烏雲的天空,“起身吧。”
“是。”歌烈拿上佩劍和包袱,卻見一隻鴿子停在他的馬背上,連忙上前取下鴿子腿上的信,看完後皺起了眉頭。
他抬頭朝世子爺看過去,想著把信條藏起來,但宇文魄已經看了過來。
“誰的飛鴿傳書?”
“是……”歌烈咽了下喉嚨,並不想說。
宇文魄上前,伸手奪過來,看後眸『色』一沉。
翠菊在信中說傾慕姑娘不見了,具體什麼時候不見的並不知道,還說傾慕姑娘留下書信一封說跟著世子出征了。
歌烈見世子不語,盯著翠菊的信看了好一會,忍不住開口:“世子,我們該出發了。”
宇文魄『揉』碎信,斜眼冷瞪上歌烈。
歌烈如臨大敵,忙道:“屬下立刻飛鴿傳說讓人暗中尋找尤姑娘。”
“務必保她安全。”
“是!”歌烈在心裏已經將尤傾慕咒罵了一頓!
暗暗打量兩人的尤傾慕狠狠一個噴嚏打出來,嚇得飛快躲進小茶館的灶台前。
宇文魄回頭朝她剛剛坐的桌前看了看,空無一人,難道是他聽錯了?
剛剛那聲噴嚏聲像極了那丫頭的聲音。
擰了擰眉,他翻身上了馬先走了。
歌烈發了飛鴿傳說,結了茶水賬,翻身上馬追著世子爺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