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比賽也是波瀾不興,張岩依舊高歌猛進,個人排名已經升到了前三,而政研室隊其他隊員的表現也不錯,總戰績竟然是驚人的9勝3負,排在了團體的第二位,甚至超過了市直二隊,隻因為小分的關係屈居第二,這個成績讓張岩和政研室隊成為了賽場的焦點。
到了第二天下午,張岩才碰到了第一個水準差不多的對手,同樣是五連勝的王四海,也是僅有的兩個保持不敗的棋手,這盤棋的勝負,可以直接關係到誰成為冠軍。張岩早就聽馬自行重點介紹過,就多打量了幾眼。王四海人長得挺清秀的,戴了一副黑邊框眼睛,一雙手也是秀氣的很,也是一個小帥級別的牲口,不過好像差了自己一點,一想到這裏張岩就開心起來。
猜先之後,張岩執黑先行,中國流布局堂堂展開,可是下了一會,張岩就知道為什麼馬自行那麼顧忌王四海了,這家夥屬牛的,每周一步都要深思熟慮,有的時候棋子都拈出來,夾在指尖半分鍾之後,他都能收回去繼續考慮,天都黑了,棋盤上的棋還是隻有五十多手,而其它棋局都已經結束了。參加比賽的棋手都默默的看著張岩,好像在提前給張岩開個追悼會。
按照規定,讀秒必須在四個小時比賽時間結束之後才會開始,張岩抬頭看了看王四海的臉,隻見他的臉上呆了一絲狡黠的得意,張岩的心裏就有了數:”想陰老子,咱們走著瞧!”轉頭對著劉明潔說道:”我先送你回家,這盤棋要下的很晚的。”
“那這盤棋怎麼辦?”劉明潔有點擔心,雖然她不懂棋,可也能看出來張岩的對手不一般,如果不全下的話,很可能會輸掉這盤棋。
“沒關係,還有兩個小時,怎麼說時間也夠了。”張岩說完,強拉著劉明潔離開了會場,把劉明潔先送回家裏之後,張岩又回到家,準備跟爸媽交代一下,卻隻見到了媽媽,就說道:”媽媽,今天下棋可能會晚點回來,要是太晚了我就在禮堂那邊找個地方睡了,你別等我了”
趙玉蘭就有點擔心”那不行呀,怎麼比賽要比的那麼晚了,萬一出事怎麼辦呢?”
“媽你別擔心,社會主義社會,能出啥事情,對了爸爸去哪裏了?”張岩沒有看到爸爸,有點納悶,爸爸一向下班就回家,典型的好男人,怎麼今天不見人影了?
“孩子過來點,媽跟你說呀”你爸要高升了,今早上來的消息,明天到省委黨校報道,晚上馬局長打電話,去馬局長家裏了,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回來。你兜裏錢夠不夠,下棋費腦子,你多買點東西補補,爭取拿個第一回來。”
說完遞給張岩幾張五元的鈔票,張岩樂顛顛的收了,看看時間還早,就銀州廣場那邊去噌時間。入夜的銀州廣場是喧鬧的,男人的嗓門在酒精的刺激下變大,吐沫和髒話在酒杯中傳遞。張岩皺了皺眉頭,習慣性的走到賣肉夾饃的攤子,掏出錢遞給瘸子攤主”肉夾饃來三個。”
攤主接過錢,身子晃了幾下,想把錢推回去,又有點舍不得。最後還是把錢收了進去,從兜裏麵掏出幾張一塊的,還有幾個一毛的硬幣,顫巍巍的遞給張岩。等左手撈起牛肉放到菜板上,右手操起關西斬牛刀,刷的一下就斬了下去。
刀一出手,攤主就覺得頭暈了一下,右手也沒了力氣,大刀脫手而出,直直的砍到了他的左手大拇指上,斬牛刀鋒利的刀刃一下就把大拇指切了下來,鮮血撲的一聲噴了出來,姥爺子倒也是硬氣,牙咬得緊緊地,按住創口不出一聲。
“哎呦”張岩有點嚇呆了,剛才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怎麼就一刀砍到手了呢,見老頭搖搖欲墜,急忙一把抱住了老頭,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老頭身子滾燙,再一摸額頭,燙的嚇人,看來老頭是發高燒了。,張岩也顧不得埋怨,把衣服撕下一條,緊緊的裹住了老頭的手,這時候人們也都知道出事了,大家夥呼啦一下全聚過來了,七嘴八舌的在邊上出主意
“先把血止住,找點香爐灰,按上就好了!”
“老頭這是練得哪一出,飛刀切手指頭,哎呦誰敢打老子!”
“你這個狗操的,我怎麼生了你這個雜種,老白頭辛辛苦苦拉扯孫女上學,多不容易,你還敢說風涼話。我打死你個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