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力的家原本很幸福,爺爺在抗抗美援朝戰爭犧牲,父母都是銀州紅星鋼鐵廠的職工,生活過得挺美滿的,可是五年前的一次事故中,父母雙雙煤氣中毒死亡,然後爺爺白如龍就出現了,他一個人負擔起了古雅力的生活,平時對她也很好,可是最近兩年,爺爺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不時的發高燒,這次又受了傷,不知道往後的日子怎麼過。
真是幸福的人生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生卻各有不同!
古雅力說著說著就有點困了,聲音變小了,頭也不斷的耷拉下來,最後靠著張岩睡著了。張岩見她睡了,看了看牆壁上的鍾,才兩點十五,覺得時間還是來得及,就把古雅力輕輕抱起來,推開房門,將她放倒陪床上,轉身就要走。
他的袖子被一隻小手抓住了”大哥哥,你別走,爺爺一直沒有醒過來,我好怕。爸爸媽媽就是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我真的好怕。大哥哥”古雅力緊皺眉頭,手裏抓得緊緊的,一滴眼淚流過潔白如玉的小臉,滴到了病床上,清冷的月光從紗窗投過來,照的古雅力好像一尊易碎的瓷器,張岩心中一痛,握住了古雅力的手低聲說道:”大哥哥不走,等你睡醒了再走!”。
好像是聽到了張岩的話,古雅力的眉頭鬆開了,那隻手還是緊抓找不放。張岩這時候也沒了去休息的打算,一隻手輕輕拍著古雅力的肩頭,一隻手握著她的手,過了一會,古雅力發出了細細的呼吸聲,已經睡的熟了,張岩這才放心下來,頭靠著病床睡著了。
這一睡睡得昏天黑地,噩夢做了無數,張岩一會化身蘭博,與猛虎獵豹搏鬥,一會變身斯瓦辛格,騎白馬大戰恐怖分子,等到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全身酸痛,眼皮也腫了起來,好像被大象踩過了一樣。
倒是邊上的古雅力,小臉粉嫩的在糊豬頭,睡得十分香甜。張岩揉了揉臉,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骨節嘎巴嘎巴作響,抗議昨天受到的不人道待遇。
“大哥哥……”迷糊中的古雅力感覺到哪隻手不見了,一下子就醒了,見張岩在哪裏伸懶腰,才放心下來,從床上蹦下來,翹著腳尖在張岩臉上輕輕一啄,歡快的說道:”早上好!”
“咳咳咳,早上好”張岩尷尬的揉著鼻子,看看左右沒有人起來才覺的好些,就拉著古雅力走到病房外麵,掏出一些錢交給古雅力:”小妹妹。這是給你的,你拿去吃點好吃的。”
“不行,大哥哥我不能要你的錢,爺爺說過的,好孩子不要別人的錢。”古雅力十分認真的推開張岩的手,兩隻小手搖得像風扇一樣。
“我不是別人,我是你哥,咱兩的錢都是共有的,快點收下!”
“不行,爺爺說過了,不能”任憑張岩怎麼說,古雅力都是不收,張岩也沒有辦法了,看看外麵天也亮了,張岩就蹲下來和古雅力麵對麵,”古雅力,哥哥要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比賽,現在要走了,你看行嗎?”
古雅力的瞳孔瞬間鎖緊,一抹失落悄悄爬上了她的眉頭,讓張岩覺得心痛“大哥哥那你去比賽,一定要爭第一呀,有空要來看古雅力呀!”
“一定。”張岩轉身飛也似的逃開了,他怕看到古雅力的臉,看到那張臉上強自抑製的哀傷,那樣會讓他覺得心如刀絞。
“當當當!”張岩跑到了慕容雪的診療室,現在能幫忙的人,也隻有這個熟知他同年糗事的慕容雪了。
門開了,慕容雪出現在門後,可能是一夜沒睡的關係,慕容雪的臉色有點發灰,語氣也很冷淡“是你呀,你有什麼事情嗎?”
張岩卻沒有注意到慕容雪的神情,兀自說道“阿姨,這是我的錢,……………把這個錢墊到醫藥費裏麵,”
說完,就將錢往慕容雪手裏一塞,自己跑掉了,說實話張岩是怕慕容雪不收自己的錢,所以就沒給慕容雪拒絕的機會,交了錢就跑。
“這個小弟弟,性子可真急”看著張岩的背影,慕容雪搖了搖頭,突然開心的微笑起來,那一絲陰霾也暫時的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