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寧房間中的床已經撤了,換了一個木榻。看見回瀾進來,卓寧依舊盤坐在木榻上,道:“我知道這這些日子你抓得很緊,看見你有所成就當然也很高興,但我不喜歡你這樣做。你不知道隨便控製別人的感覺是不道德的嗎?你這樣做等於侵占了別人的大腦!我不喜歡我心愛的人做這樣的事情,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有沒有惡意。”
回瀾道:“我懂了,以後我不會再那樣做了。”看看卓寧的臉色,“怎麼,人家都已經認錯了,你還不滿意?”
卓寧緩緩的搖頭:“不是為了這個。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覺得雷大哥可能瞞著我們在和雷柏偷偷的見麵。我始終覺得他像有很重的心事,他究竟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忙,讓他這樣為難,連說出來都害怕似的?”
回瀾點頭道:“原來你也注意到了。我會注意的,其實雷大哥想和誰見麵,大大方方的去好了,我們也不會阻止他,沒必要偷偷摸摸的。雷大哥真的是很奇怪,說是要與我們和解,對我們也確實沒有惡意,大家相處得也是十分愉快,可當我問他過去的事情時,他就是不肯說當年他們是怎麼失去血草莓的。他那麼聰明,應該明白我問了隻是為了補償,可他就是不說。是因為他覺得丟臉呢,還是這裏麵隱藏著什麼秘密?其實在白大哥家裏和雷神人一戰之後,我心中就一直存在著謎團,現在看了雷大哥的煙花,這個謎團就更深了。既然母親可以在雷澤中得到雷神人防備最嚴密的血草莓,峨嵋派怎麼會這麼不堪一擊呢?我真的想去雷澤看看。”
卓寧起身來到桌前,坐在回瀾的對麵,伸手握住回瀾,沉聲道:“總有一天我們會去雷澤的。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不斷加強自己的能力。去了一趟無底洞,我才知道,原來自己的那麼的沒用,差點就要與心上人永別了。”
回瀾弱不禁風的靠在卓寧的懷裏,低聲道:“我再也不要你離開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的在乎你,可你卻要我忘了你!”
卓寧摟著回瀾柔聲道:“我怎麼不知道呢?就是知道才要你忘了我啊!”
在以後的一段日子裏,盡管秦昱暄和吳雨竹一再追問,夏琴都決口否認自己做了一個和他們一樣的夢。
吳雨竹把這件事告訴了很多人,人們都說:“做夢的事情也可以當真?根本不會有這樣的事,世界上哪會有什麼仙界,神仙?”
吳雨竹又拉著秦昱暄作證,人們又笑著說:“你們兩個串通好了,想讓我們上當嗎?”
眾口鑠金,吳雨竹和秦昱暄互望一眼,他們迷茫了,難道他們真的做了一個一樣的夢?這一切實在太奇怪了!
吳雨竹想要放棄了,但秦昱暄並不死心,還是經常拉著吳雨竹一起去找夏琴,夏琴不勝其煩。終於有一天,他們在夏琴家又見到了白俊。
夏琴的父母對他們奇怪的夢不感興趣,見到他們又來了,都避進房間裏,把客廳讓給了這幫年輕人。
秦昱暄和吳雨竹不知道,白俊根本就是在這裏等他們的。他們一連串的問了白俊一大堆的問題。
白俊一一回答。他穿一套時下最普通的休閑服,還是和夢裏一樣飄逸俊美。他自己解釋說自己有一輛汽車,幫人跑運輸,所以不能常常的陪著夏琴。至於他們那個奇怪的夢,白俊和夏琴一樣推說不知道。
秦昱暄急了,也顧不得禮貌了,說:“夏琴曾經告訴過我,你不是人類。你是什麼?”
白俊也不生氣,隻是笑著問:“如果我不是人,那你說我是什麼?隻能是一個妖精了,你是不是應該弄一些黑狗血什麼的,好讓我現出原形來。如果真的有仙界,那我為什麼不把夏琴帶到仙界去呢?”
是啊,為什麼?秦昱暄也問,白俊如果真的是仙界的人,他為什麼不把夏琴帶到仙界中去呢?難道自己隻不過是做了一個真實的夢?
吳雨竹也覺得好笑,說:“你也姓白,也許你和白娘子一樣,是個蛇精,到了端午節就會現出蛇的身體來。嚇死了夏琴後,你會不會去為她去盜靈芝仙草?”
白俊一本正經的說:“我會!我會為夏琴做任何事!”摟著夏琴微笑說,“不過夏琴是一個有膽量的人,知道我的一切事情,我什麼也沒有隱瞞她,她也見過我的原形,是絕對不會被我的原形嚇著的。”
吳雨竹又一本正經的盯著白俊仔細地研究了一會兒,然後板著臉說:“也可能你是一隻千年的狐狸精,道行實在是太身了,夏琴已經完全的被你迷惑了,你說的什麼,她就信什麼!就算你說地球是方的,她也不會反駁。”說完她自己先忍不住大笑起來。
白俊摟緊了夏琴認真的說:“我雖然是千年的狐狸精,但我的法力不高,沒有辦法迷惑住夏琴,到是她迷惑了我,讓我不能自拔了。”
吳雨竹笑得眼淚也出來了,大叫:“快轉過身來,讓我們看看你的道行是不是不高,有沒有露出一條狐狸尾巴!”
秦昱暄看看白俊認真的神態,也跟著笑起來。笑是會傳染的,白俊也笑了。
沒有人注意到,夏琴一點也沒笑。她不僅沒笑,臉色還變的鐵青鐵青的,她覺得這一點也不好笑。
白俊伸手環住夏琴的腰,笑著說:“可以的話,我真的想把你帶到仙界中去!”說話的時候白俊笑容慢慢隱去,眼底透出無盡的惆悵。
吳雨竹揉著肚子大笑說:“如果真的有仙界的話!”她的話再一次讓大家哈哈大笑,這個世界上哪裏有什麼仙界呢?這一次連夏琴也勉強的笑了。
秦昱暄若有所思,想起雷德對塵世的生澀,不再提仙界的話,隻和白俊聊一些有關運輸的話題。白俊似乎很喜歡這樣的話題,對這一行也很精通,和秦昱暄聊得非常開心。
這天晚上,秦昱暄真好似和白俊大有相見恨晚之勢,由運輸開始,古今中外、天南海北的聊了開去,很晚才和夏琴告辭。
沒有人注意到夏琴的母親戴研紋一直在房間裏偷聽他們的談話,就連白俊也沒注意到,他的心思完全都在夏琴的身上。他注意到夏琴整晚都很不開心,他很想留下來安慰夏琴,可是他不敢,怕帶給夏琴更大的麻煩,更怕自己會控製不了,會傷害到夏琴。他隻能和秦昱暄、吳雨竹一起告辭。
這以後,秦昱暄和吳雨竹再也沒來糾纏過夏琴,他們似乎完全相信了自己是做了一個美麗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