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同佘躍龍跟母親說,隻能自個壓在心裏。
如今瞧見張小丫,便迫不及待的說道。
“芳芳姐!你在胡說什麼!你跟姐夫兩情相悅,這就是該你的幸福日子,怎麼是偷來的!你一定要放鬆心態,相信姐夫,相信你自己,相信童大夫!他一定會讓你母子平安的。”張小丫神色未變,反手抓著她的手臂,微微一沉,給予力量,目光堅定道。
張芳芳眼眶微紅,身體微微顫抖,吸了吸鼻子,低垂著頭,掀開身上的衣服,便瞧見紅豔的肚兜角蓋在肚子上,指尖撚著布料一抬,露出自己的肚皮。
張小丫垂眸望去,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怎麼會這樣?!”
隻見那鼓起的肚皮上,有著斑駁的青紫痕跡,如有毒的藤蔓一般,蔓延在地皮上延綿。
這是妊娠紋!
是短時間內,皮膚被撐漲後,失去彈性後腹部皮膚變薄變細,出現一些寬窄不同、長短不一的波浪狀花紋。
隻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瞧見是另一回事。
“我,我跟童大夫說了,到時候若真的有事,也是一定要保住孩子。”張芳芳垂眸道。
“胡鬧!姐夫知道這事嗎?”張小丫心下震驚。
“不!他不知道,你也被跟他說,我怕他受不住。”張芳芳緊張道。
張小丫暗自咬牙,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門外傳來腳步聲。
張芳芳趕忙收斂神色,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抓著張小丫的手,微晃了晃,帶著一絲懇求的意味。
張小丫隻得點頭算是應下。
表示不會跟佘躍龍多說什麼。
咯吱!
佘躍龍正好推門而入,手上端著茶水,臉上喜形於色。
“你們在聊什麼呢?都沒聽到動靜。”
“我讓小丫幫我想想,兩個孩子該叫什麼名。”張芳芳反應迅速答道。
“沒錯!估摸著生也沒多大時候了,是該想想孩子叫什麼名字,被等生出來了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佘躍龍一聽跟孩子有關,眼睛驟亮,應聲笑道。
隨即將盛著水的杯子,端了個凳子放在床邊。
自個端了碗白粥包子,坐在床邊,盯著張芳芳吃下去。
害怕歸害怕,該吃起來,張芳芳還是繼續吃。
“她這會兒可不是一個人吃,一天要吃四五頓,沒過多久,就又餓了,我隻當是養豬了。”佘躍龍盯著她吃,眼中是溢出來的寵溺之色,抽空同張小丫解釋了一下,開玩笑道。
“唔唔唔!”張芳芳忙是不依,可礙於口中有東西,隻能發出悶聲。
幾人相視一笑。
“誌勇哥不是也回來了嗎?你們就沒找他幫著想想名字?”張小丫端著茶杯在手中,輕聲詢問道。
“對啊!誌勇哥讀的書多,定能想個好名字,等我晚點,便去跟他說說看。”佘躍龍附和應道。
又閑聊了一會兒,張小丫便從佘家出來,瞧見小七帶著牛車在村門口等著。
她提溜著裙子,快步走上前,爬上牛車剛一坐定,便出聲喊道:“小七,去鎮子上,童大夫醫館!”
小七跳坐到前頭,聞言一甩手上的韁繩,驅趕著牛車緩緩前行:“好嘞!”
半晌!
到了地方後,小七勒停牛車,轉頭衝著裏頭道:“小丫,地方到了。”
張小丫下了牛車,抬眼便瞧見童氏醫館四個大字。
病人絡繹不絕。
“成了,這離鋪子也不遠,我有點事找童大夫,你先回去吧。”張小丫頭也不回道,朝童氏醫館裏頭走去。
進了醫館,輕車熟路的進了裏屋,便瞧見童大夫端坐在裏頭,麵前放著張桌子,正給人瞧病。
“童大夫,好久不見,忙著呢。”
張小丫站在門邊,雙手交叉環胸,斜靠著門框出聲道。
童大夫動作一頓,瞥了眼張小丫的方向未出聲,叮囑了眼前的病人幾句,便執筆寫下藥方。
“拿好方子,去前頭找藥童拿藥。”
病人千恩萬謝,拿著藥方便轉身離開。
張小丫毫不客氣的坐在童大夫的麵前:“童大夫,好久不見啊!我想了解了解我芳芳姐身體的情況,她很擔心自己,童大夫,看在咱們的交情上,你跟我兜個底,能不能母子平安?”
童大夫臉上倒也不驚訝,神色認真道:“她身子骨本來就不適合生育,雖然被我用藥調理好了身體,但到底身子骨虛弱,加上懷的還是兩個,自然風險就比旁人多上一層,生孩子這事,本來就是從鬼門關裏拉人,就算是萬事俱備,也難保不死人的,我給不了你準話,隻能說盡力而為。”
“童大夫!我親自來找你,不是想聽你說這些沒準頭的話,你就跟我說,勝敗各幾成!”張小丫蹙著眉頭道。
“去子留母,七成!去母留子,六成!母子平安,三成!”童大夫隨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