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又出事了!”淩易被一個大嗓門給吵醒了——雖然他看了看自身的狀態,並不太確定能夠擁有睡眠這種狀態。

被喊做隊長的人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怎麼回事?”

淩易倒是沒去細聽,悠悠然的感受了一下全身上下——原來那些鬼修是這種感覺,隻是……

淩易將靈力遊走四周,漸漸地察覺到了身體正在不斷融合的一小塊碎片——介於他此刻是個沒有軀殼的鬼魂,那麼有所殘缺的應該是他的靈魂。

淩易還在思索他的靈魂為什麼會出現殘缺,卻被一股力量大力的拖著前行——幾乎是打的淩易一個措手不及。

淩易急忙抬頭看了看現狀——頓時又被驚到了,因為拉著他前行的是一根紅線,這根紅線一頭拴在他的手指上,而另一頭則是拴在那個正雷厲風行的行走中的男人的手上。

而這條紅線——淩易在心裏默默地觀察了片刻,最終不得不承認這是婚姻契約成立後會產生在伴侶之間的聯係——可是自己和這個男人……

淩易變成鬼魂之後連思維都慢了半拍——自己貌似好像還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的名字。

好在之前喊出隊長的那個人及時的補充了一個姓以供淩易參考:“宋隊,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雖然這個大嗓門刻意壓低了,但是身為一隻鬼的淩易依舊聽了個清楚:“您說要不要去請個道士——或者是牧師之類的?”

“請個道士?”宋明池一個毛栗子賞在了對方的頭上:“我看你是不是還打算去考個佛學院?現在是唯物主義社會!”

義正言辭的宋明池教訓完了下屬準備繼續往前走時,步伐忽然就卡住了——就像是一盤磁帶突然停止播放了一樣——過了好幾秒才繼續前進。

等到了辦公室門口,宋明池有些遲疑的往後看了看,似乎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才走了進去。

因為事態惡劣,上層領導們也沒時間做什麼冗長的發言講話,直接明了的直奔著主題:“這一次的緊急開會,是因為這起三個小時前收到的報案——你們都看一下,然後發表一下自己的感想。”

淩易湊近了看了看——她剛剛試驗過了,他不能離開這個姓宋的男人五米之外,不然就會被外力彈回——如果非要說的話,淩易覺得大概是那根紅線做的祟,但是現在也沒法試驗,於是隻能一路跟著男人。

男人手裏的資料看上去很是血腥詭異——女子被鋒利的矛穿心而過,雙手捆綁著固定在十字架上,而除了心髒的致命傷以及脖子上的兩個血洞以外,死者再也沒有任何受傷痕跡。

宋明池最先看完了資料,剛打算發表自己的觀點的時候,目光忽然直直地定在了牆上,眼神裏的驚疑一閃而過,過了片刻才繼續開口:“局長,驗屍報告上怎麼說?”

局長的臉色也很不好看——畢竟這樣一宗謀殺案出在他的轄地裏:“身上隻有心口和脖子上兩處傷痕,死因也的確是木矛刺中了心口,導致心髒刺穿死亡的,死亡時間大概是昨天晚上十二點到兩點之間。而死者身上並沒有任何證件,所以還未確認死者身份——現場十分的幹淨,腳印指紋統統都沒有留下,那一片正巧是新興的開發區,工人們晚上住的臨時工房裏那兒也有兩三千米的距離,所以沒有目擊人——屍體是早上起來上工的工人們發現的。不過在現場還留有用被害者鮮血寫下的‘h’。”

會議室裏頓時就響起了細微的議論聲,宋明池靜靜地看著投影屏幕上閉著眼的受害人,而淩易則是靜靜地站在牆角觀察著他——他對於這樁犯罪的確是不感興趣的。

局長宣布任命宋明池專門負責此事以後,很快就散了會——畢竟討論也討論不出什麼結果。

之前那個大嗓門又湊到了宋明池身邊:“宋隊,現在去案發現場看看?”

“恩,你先去開車,再把休假中的楊毅和趙怡喊來——他們好像是去了鄰市度假——告訴他們休假取消。”宋明池冷靜地吩咐著:“我去趟洗手間。”

大嗓門似乎是幸災樂禍的笑了聲:“讓他們先休假——還不是得銷假……”然後漸漸地在宋明池的眼神下漸漸地消了音,乖乖地向車庫走去。

淩易跟著男人進了洗手間,正打算站在洗手間門口等著宋明池解決了生理問題,哪知道對方直接停在了盥洗台前,眉梢裏滿是冷凝的光芒:“出來!一路上裝神弄鬼的,還等著我把你揪出來嗎?”

淩易左右看了看,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可是偏偏眼前人一副篤定的樣子——難不成指的是自己?